李北辰說的是真話。
傍晚的時候,他就已經傳旨下去,和妃病重,由璟妃代為處理六宮事務,姝婉儀海蘭珠協助。
剛剛璟妃已經派人來跟他彙報工作了,說是接到關於江月白的舉報。
江月白歎了口氣,用很悲傷的口吻說,“打完五十大板還能練劍嗎?要休息多久才能練劍?”
李北辰故意嚇唬她,“可能終生都不能練劍用劍。宮裡打板子很有講究。如果有人要害你,收買打板子的太監,那這五十大板子能把你打死,也能打得生不如死。”
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每一句話都強忍著笑意。
他一臉幸災樂禍又一臉期待。
快來求我啊。
誰知江月白思考了半天,得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結論:“看來平日裡要對公公們態度好點,多花錢打點。”
李北辰無語地說道,“要害你的人不是公公,他們隻是拿錢辦事。”
江月白眨巴著眼睛,假裝害怕又生氣地問道:“所以,皇上知道是誰要害我嗎?他們竟然要害一個一心隻想保護皇上的人,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居心叵測啊。皇上難道不要為我做主嗎?”
李北辰簡直要繃不住自己一本正經戲弄他的表情包,差點要笑場。
江月白不僅不求自己,反倒好,順手給對方扣個居心叵測的大帽子,送上五馬分屍甚至誅九族的大禮包。一個字沒說對方想謀反,句句都在控訴對方想誅殺忠良,想謀反。
仿佛自己不給她做主,保護她,就是善惡不分的大昏君。
這個機靈鬼,小狐狸。
他氣得牙癢癢地捏捏江月白的下巴。他就想聽她撒嬌裝柔弱求自己。
“求我,我就為你做主。”
這次輪到外麵坐馬車副駕駛的徐福海差點笑場了。
都沒有用朕,用的是“我”。
這到底是誰在撒嬌求關愛。
誰知道江月白反手出了四個二,就是不求。
“哎,還以為有個師父,就有了靠山。原本雄心壯誌地決定要勤學苦練,跟著師父把劍學好,以後好保家衛國。沒想到,命運多舛,竟要折翼於宵小之手。可憐徒孫一片赤膽忠心,師祖知道了恐怕都會抱不平。”
李北辰被炸得粉身碎骨,走他的套路,讓套路無路可走。
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正要說,“算了,看在你對師父忠心耿耿的份上,師父救你一次。”
誰知道江月白可憐巴巴地湊上來,“師父,所以於情於理,你都會替我做主的吧?”
他立馬身子往後一退,危襟正坐,淡淡地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宮規擺在那裡,既然有人公然提出來,總要給個交代。”
既然用勞動法壓我,那我們就講講法律的適用範圍、工作職責問題。
“臣妾沒有住在桃蕊宮,而是住在養心殿,就是為了作為貼身侍衛保護皇上。既然是貼身侍衛,就按照侍衛的夜間管理辦法。皇上在哪裡,臣妾就在哪裡。這很合理合規。如果要按照宮規對臣妾進行管理,那臣妾就回桃蕊宮。晚上就不存在違反宮規的必要了。”
見她伶牙俐齒的樣子,李北辰覺得明天讓璟妃給她吃點苦頭也不錯。
淡聲問道,“所以你晚上想住哪?”
當然是桃蕊宮。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口頭不能這麼說。
江月白輕咳一聲,大大方方,一派坦然地答道,“皇上讓臣妾住哪就住哪。皇上是天子,皇上安全,天下安穩;皇上危險,天下動亂。能保護皇上,是臣妾的榮幸。”
李北辰無語中帶點期待:“就沒有其他?”
難道不想跟朕你的夫君多待會,每晚跟朕同床共枕?
江月白開始認真思考。
領導問有沒有其他原因,有沒有其他方案,那說明一定有,領導腦子裡已經有預設答案。
她想到了妹妹江錦繡以前每晚粘著人的理由,“皇上,你是不是怕黑?有人陪著睡更有安全感。”
說到這裡,馬車正好停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