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用了。”江月白動了動自己的手,“能不能鬆開手。讓我自己睡。”
李北辰舍不得放手,還是放開了。
江月白如釋重負地躲到床的最裡麵,縮成一小團,與李北辰沒有任何接觸,才感覺舒服自如了點。
李北辰則配合地悄悄地後退,挪到床的最邊上,隻能保證不掉下去。
待到確認江月白睡著,他才重新挪回她的身邊,固執地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握在手心,才肯沉沉地睡去。
半夜裡,一個柔軟的身體鑽入李北辰懷中,將他從夢中喚醒。
本以為江月白想給他來個驚喜,結果發現人家傻乎乎的睡得正香。
他抬起手,最終隻是輕輕地落在她的後背上,呼吸著她的發香,靜靜地擁著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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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妃倚在榻上琢磨著第二天早會該以何種打扮和姿態出現,該如何講話。
心腹太監和貼身婢女匆匆地跑進來,稟告說江月白先是拔劍怒闖養心殿,接著又帶劍正在大鬨勤政殿,要麵見皇上。
璟妃正愁不知道找什麼借口收拾江月白。
此時不去找皇上,更待何時?!
聽到這個消息,立馬換上衣服命人打著燈籠步行前往勤政殿。
自打皇上取消了她的步輦公車待遇,她就哪裡都不高興去了。畢竟走路又累,又出汗脫妝,最重要的是掉身價。
她這樣的妃級高管怎麼能步行通勤?!
所以恨不得整天宅在永壽宮。
今晚她豁出去老命從永壽宮走過去,一路走,一路生氣,一張俏臉越來越陰沉。
累啊!沒啥不能沒車!
還是貼身宮女碧月安慰她,“娘娘您明日執掌六宮出行就有步輦了。這糟心的日子可到了頭。”
確實是這麼回事,總算有了盼頭。
璟妃隻是回想起白日裡江月白的所作所為,十分納悶,“你說那個神經病怎麼做到從勤政殿走到延禧宮,又從延禧宮走到景仁宮的?怎麼沒有累死在半路!”
婢女提著燈籠,望向黑黢黢的甬道,半天沒有說話。
她跟璟妃娘娘不同,她作為婢女經常在宮裡行走辦事,對各宮之間距離的遠近有切身的體會。
福貴人今日走的路可不少。
如果是她,估計走得腿都斷了吧。聽說那福貴人還用的是跑,不是走。
想想就恐怖。
碧月理解歸不理解,不妨礙她想方設法安慰自家主子。
她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勸主子:“福貴人跟在步輦後麵哪裡像個小主,純粹就是鄉下人的見識。哪有娘娘相府嫡女尊貴!可能就跟奴婢一樣,從小不得不吃苦頭,四處奔波。皇上這般對待,就像粗使丫頭樣,肯定看不起她的出身。”
璟妃聽了覺得有道理,麵色好多了。
隻是心裡難過地想起為她頂包而死的巧雲。還是她最懂本宮的心,能為本宮出謀劃策。
商戶麼,不就是經常走南闖北,走街串巷的,怪不得能走這麼遠。
皇上舍得讓她跟在後麵跑,定是在敲打她,讓她不敢居功自傲,太囂張!
璟妃順著這個思路一想,心裡舒暢得很。
可等她千裡跋涉趕到勤政殿,發現福貴人不在,肺都氣炸了。
敢情白跑了一趟!
但不能忙活了一夜,走得累死了,什麼都沒撈著,她於是不辭辛苦地從勤政殿趕去乾清宮告狀。
走到乾清宮時,正好遇見皇上從裡麵出來,璟妃立馬抓住機會,以新官上任請示工作的名義告了江月白一狀,根據宮規羅列了一串的罪責,請李北辰定奪如何處置江月白。
結果皇上告訴她,江月白是他欽點的禦前侍衛,所有的行動聽他指揮,參照《禦前侍衛工作管理條例》,而不必用《宮規》來約束她。
璟妃立馬明白了皇帝要保江月白。
生氣歸生氣,但千盼萬盼才等來坐上執掌六宮的位置的機會,巴望著今後有步輦可以坐,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貴人惹皇上生氣,壞了大事。
不僅笑臉相陪忍了下來,還恭維了皇上一番。
正要表下忠心,結果皇上沒等她說完,就敷衍了兩句匆匆離開。
完全沒過問,這麼晚的天,璟妃如何過來的,現如今又如何回去,留下她獨自在風中淩亂。
但璟妃都選擇忍了,雖然忍得吐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