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妃有喜,意味著子嗣豐厚,又恰逢太後壽辰,皆為皇室興盛吉兆,有利於社稷穩定。
李北辰內心還是高興的。
走了數步,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問徐福海,“璟妃是不是已將有喜之事廣告六宮了?”
剛剛徐福海在外麵候著時,就已經打聽過了:“娘娘是傳告了六宮,不少嬪妃還過來賀喜探望了。其中昨日侍寢的謝貴人在璟妃房中坐得最久。她離開後不久,璟妃就腹痛見了紅。”
殿選時,謝才人就表現出溫柔知性有才氣,與其他爭風吃醋的女子不同,李北辰有幾分好感,不然不會直接封了才人。
之前過來勤政殿送過幾次晨會紀要,字跡清秀工整,舉止溫婉有禮,李北辰對她印象還不錯。
可是想到昨晚他還未對這謝貴人怎樣,她就高聲尖叫喊疼,侍寢如同被謀殺,就心生不痛快。
又想起她使心機,敢對帝王使用來路不明的催情香料,令他血脈翻滾,險些失去理智,就禁不住生氣。
“給朕好好查,昨晚謝氏身上使用的香料,竟敢對朕用亂人心智的東西。”
徐福海小心翼翼地勸道:“或許謝貴人隻是想博取皇上的歡心。”
若不是見到皇上對瑞嬪那般瘋狂迷戀,在徐福海眼裡皇上就是禁欲過了頭。
曆史上許多皇帝不僅讓妃子嗑藥,自己也嗑藥,隻求瘋狂地快活。
而李北辰之前不僅對跟妃子睡覺很冷淡,基本照章辦事,除了上次淳常在瘋狂過一把,此外從不見他沉迷。更是十分厭惡妃子們采取各種賣弄風情的手段。
李北辰皺著眉頭,想到離開前璟妃欲言又止的模樣,又道:
“璟妃一向是個直來直去的火爆脾氣,剛剛竟欲言又止,你說她是不是聽了謝貴人說了什麼?”
徐福海怔了一下,“老奴不知。但……或許不是壞事。”
見徐福海說“或許不是壞事”,李北辰心中已經有數,沉吟片刻後,笑著對徐福海說,“你這老東西都成精了。”
徐福海畢恭畢敬地說道,“老奴一心侍奉皇上,唯恐有所疏漏。”
李北辰微微一笑,“你有什麼好主意。”
徐福海沉吟片刻,“皇上若是想要保瑞嬪平安,謝才人聰明圓滑,八麵玲瓏,可以為皇上所用。”
李北辰明白了徐福海的提議。
不管謝才人本身動機如何,隻要璟妃能聽得進她的話,她這枚棋子就有用,就該好好用。可以借謝才人安撫住璟妃好好養胎,還可以利用對她表麵的寵愛分去眾人對皎皎的敵視。
“召謝貴人來勤政殿伴駕。錢貴人侍寢推遲到明天。”
徐福海已經明白皇上的意思,可是又擔心江月白那邊會不會有想法,“就恐瑞嬪娘娘誤會......”
李北辰微有猶豫,今晚才是他們真正的新婚之夜。白日的荒唐,無法記錄在案。隻能晚上繼續勞作一番才行。
徐福海恭敬出聲,“皇上,瑞嬪一直想回桃蕊宮看看妹妹淳常在......”
李北辰頓時被點醒,“那好。瑞嬪醒後,你就派人安排她回桃蕊宮與妹妹敘話。朕晚上忙完了再去尋她。”
徐福海又說,“璟妃娘娘如今身子金貴,氣性又大,卻無人照看,任人前來挑唆。永壽宮的宮人們逃不了乾係。”
李北辰淡淡地說道:“璟妃宮裡伺候的人是該換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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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此時已申時初,過了用午膳時間。
李北辰饑腸轆轆,傳了幾道滋補腎臟的葷菜和一道大補的佛跳牆補充體力。
眉眼間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是被極大滿足後的舒心。
吃完飯後渾身熱乎乎的,精力充沛。獨自一人在後花園邊散步邊思考問題。徐福海已經替他傳旨意下去,接下來他想見的人都會在殿外候著。
最先見的孟相。
孟相明天就要出發去南方,隨行人員車輛物資等均已全部安排妥當。他來就是為了跟皇上確認孟青和孟冉的安全。孟冉昨晚也被大理寺抓進大牢關了起來。
李北辰直接跟他攤了牌。告知孟相,現在人證物證證據鏈完整齊全,證明殺死妓女雲熙的人就是他的小兒子孟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