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漫不經心地問道:“做什麼都可以?那你想要得到什麼?”
錢貴人悲戚出聲:“是,為娘娘做什麼都可以。妾身隻想能好好活著,不被餓死,凍死。去年冬天,妾身差點就被凍死在自己宮裡。”
都到了貴人位置,不受寵都能被欺負得這麼慘?
江錦繡嚇得捂住嘴,“錢姐姐可是貴人啊。她們怎麼敢這樣對待姐姐。”
錢貴人的頭埋得更低了,“在後宮,沒有皇上的寵愛,就算是貴人,連宮裡的一條狗都不如,任人欺負。”
江月白唇角勾著一絲戲弄,斜眼看了妹妹一眼,“皇後也不管?”
感覺錢貴人像是自己請的托,專門作為反麵教材教育妹妹的。
錢貴人苦笑著,沒有說話。
內務府那邊都是璟妃的人。璟妃默認她們克扣低位妃子的月例,一方麵籠絡了內務府奴才的人心,另一方麵不給低位妃嬪好日子過。
而皇後這邊不願意跟璟妃起衝突。
很多事情璟妃做得,皇後作為正宮卻做不得。隻能對此睜隻眼閉隻眼。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動用自己的月例,救濟下像錢貴人這樣的,落得對這些妃子雪中送炭的恩情。
江月白雖然沒有去調查,但裡麵的彎彎繞繞,她也根據邏輯分析出來了八九不離十。
錢貴人從江月白的臉色看不出態度,隻好以退為進,“娘娘,是妾身冒犯了。”
就在她抹掉眼淚那一刻,江月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凝視著她,“宮鬥歸宮鬥,如果你敢打皇上的主意,危害到皇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錢貴人連忙說道,“妾身絕對不敢。娘娘請相信妾身。”
江月白笑著戳了戳碗中的魚滑,“我怎麼記得你是魏王的人。”
錢貴人臉色煞白,她沒想到江月白竟然說得這麼直接,苦笑著說道:“妾身隻是個琴姬,不過是個玩意兒。臣妾有自知之明,娘娘這麼說,也太抬舉妾身了。”
江月白微微點頭,“難得你有點自知之明。行,那你就給我交個投名狀。就把璟妃今天怎麼打了我,我的臉上怎麼青紫怎麼狼狽,你怎麼被謝才人搶了侍寢機會,心裡多怨恨多委屈多給幾個人說說。”
錢貴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猶豫了下,最終應了下來。
“起來吧。”
就在這時,宮人傳話說,海蘭珠來找江錦繡練舞。
老遠就聽見海蘭珠大聲感歎,“什麼好吃的這麼香?好像是羊肉的味道。”
江月白笑吟吟地看著錢貴人,“給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見到瑞嬪,海蘭珠飛一樣地跑過來,“哇,瑞嬪你也在!不用行禮,全都免禮。”
然後才看到了一旁錢貴人,“哦,錢貴人你也在啊。”
海蘭珠來自草原,崇尚原始力量。在她心中,江月白能文能武,能飛簷走壁,還敢殺人,還敢懟璟妃,簡直就是偶像般的存在。
最後兩句話,惹得江月白直樂。還有這麼有趣的女子。
眼看著一團鮮亮清新的藍色飛到了眼前,渾身上下都透著活力和爽快勁兒。
江月白對這個藍眼睛美女頗有好感,假如對方不是間諜的話,倒是想要交個朋友。
笑著招呼道,“婉儀娘娘,快坐下來,這是筷子。小寶,給娘娘盛碗熱湯。”
“叫我海蘭珠。那我就不客氣了。”海蘭珠自來熟地拿起筷子就吃,一點都不拘束,連連讚道,“唔,好吃,好吃。”
湯是煮火鍋的原湯,奶白色,肉香濃鬱。
海蘭珠都不問是什麼湯,端起熱湯嘬了一小口,真香!
江月白笑著問:“你就不怕下毒?”
海蘭珠搖搖頭,“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