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時,除了請病假、產假的六個人,該來的十五個人全都到齊了,連休“侍寢假”三天的魏答應都來了。
聽說太後還在小佛堂做早課,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出來,讓眾人先吃點茶歇,聊聊天。
大佬們全都在自家宮裡躺著,如今最高位的娘娘倒成了韃子後妃海蘭珠,其次就是江月白,然後才是錢貴人。
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成大王,一時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沒人能壓得住場子。低位妃嬪各自就近組團聊天,竊竊私語。
但慈寧宮布置的氣氛到這裡了,眾人不敢造次。眼神都熱切而複雜,言語之間卻欲言又止,含糊其辭,卻又希望對方能聽話聽音,太極烏龍滿天飛。
不時有目光掃到江月白的臉上,隻知道在八卦她,卻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海蘭珠一個人坐在高處,周圍空落落的,有些無聊。
反正太後還沒有來,自由活動時間,海蘭珠便徑直走到江月白邊上坐下。
海蘭珠麵色微紅,神態嫵媚嬌怯,還有些宿醉未醒的感覺。
昨天她喝了不少,最後又唱又跳,又哭又笑的,吵著要撈魚,差點跳進池塘裡,力氣大如牛,還是江月白乾脆用手刀打暈了她。
“昨天太高興不好意思喝多了。”海蘭珠摸著後腦勺,笑著對江月白說道,眉眼彎彎的,藍色的眼睛有些血絲。
江月白淡淡地笑著,“無妨。高興就好。”
海蘭珠瞧著江月白跟昨天判若兩人的模樣,摸著下巴說道,“瑞嬪,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起來很憔悴。都過了一晚,怎麼還青得這麼厲害?”
說著,還伸出自己白皙纖長的手指比劃了下,搖了搖頭。
江月白笑了下,“可能因為昨晚沒有太睡好。你呢,回去之後有沒有喝醒酒湯?有沒有頭痛。”
不想回答時,就把話題引到對方頭上。
海蘭珠由衷地感歎道,“看來皇上跟前的禦前侍衛不好當啊。”
誰知道海蘭珠不接招,又把球給傳回來了。
江月白不說話,隻是笑笑。不必交淺言深。
吃飯歸吃飯,喝酒歸喝酒,主要是想套她話。海蘭珠的身份決定了,江月白壓根沒打算跟她深交。
海蘭珠剛剛在路上聽到了昨晚的傳聞。她跟彆人的想法不一樣。
海蘭珠一點不覺得江月白跟在皇上後麵探望這個後妃探望那個後妃是哈巴狗,很可憐。相反海蘭珠覺得這正說明皇上信任、喜歡、需要瑞嬪,才會半夜差遣她時刻陪伴。
老板老拉著一個人通宵加班,有的人覺得是器重,給機會,結交關係網。也有的人覺得這是給自己穿小鞋,事多,被迫應酬,資本家壓榨。
隻有信任和看好一個人,領導才會時時刻刻把他帶在身邊培養。
就看自己的認知和定位。
江月白再次岔開了海蘭珠的話題,“能護衛皇上的安全,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