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身撐住了餘大廚,揮劍怒吼道,“凡射殺我的,都是逆賊同黨,給我殺!”
這一聲“殺”裡怒意迸發。就連身上的光環都突然變亮。
可恨自己手裡沒有一把M416,把他們全部突突死。
“殺了逆賊,人人有功;殺了逆賊,取他首級,每人賞黃金一兩!”
黃金一兩?出手這麼豪氣?
不是因為太有錢。
而是沒有那麼多銀子的現金,不好現場發,士兵們不方便拿。
而給銀票的儀式感、幸福感不夠強,就跟現代的銀行轉賬差不多。
獎勵下屬最好像廣東老板一樣發現金。送禮也一樣。
一萬一打,來幾打,親手送到父母、嶽父母手上,保證他們笑得合不攏嘴,終身難忘。比銀行轉賬的效果好一百倍。其他情況以此類推。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六個賊人很快被誅殺殆儘,屍體被從高牆上推下來,隨後被同伴斬掉頭顱,屍首分離。
這些人拎著人頭一齊大踏步走上前來,站在江月白麵前排成一排。
“你你們荒唐。”陳相氣急之下,說了這麼一句沒有上下文的話。
他本想說,後宮不得乾政,後宮不得調遣禁軍。
那些人要殺瑞嬪,確實屬於反賊,瑞嬪的確有權利反擊。但她沒有權力現場煽動其他士兵誅殺自己的同伴。
沒有毛玉良的命令,士兵們不得動手。否則,這些士兵到底是聽江月白的還是毛玉良的?
但他轉念一想,若想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不如就讓江月白胡作非為,留下把柄。後麵再參她一本,給她扣上後宮乾政的大帽子。
江月白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的行為過激了。
她腦子裡飛速運轉,決定裝無知可憐,打柔弱不能自理牌,不再克製自己內心的痛苦和傷心,哽咽出聲。
“白桃,你快去喊薑太醫過來,再取六兩金子給這六位勇士。餘大廚,你堅持住,本宮一定會救你的。”
又忍住眼中的淚意,望向毛玉良,“毛指揮使恕罪,方才妾身越矩。妾身明白後宮婦人不得乾政。可,可妾身勢單力薄,剛剛差點就逆賊們要了命。”
接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這些歹徒實在太過狠毒,趁著妾身疲乏,一箭未了,又來一箭,根本令妾身躲閃不及。”
再而哀婉悲語,“多虧忠仆舍身相救。妾身隻是想自保,替忠仆報仇。以金懸賞不過是情急之舉,絕非有意。請毛指揮使恕罪。”
故意不再自稱本宮,而是放低身份,示弱示好。
在場的侍衛和士兵,無不深深共情。
都羨慕餘大廚能有這樣的好主子,願意為他激憤出頭,願意為他懸賞六金。
他們都是餘大廚這樣的無名之輩,都懂得自己的命微如塵埃。但他們都渴望自己的主子能像江月白這樣尊重愛惜自己的性命,至少死得其所。
而江月白此時身披黑色雲龍紋披風的樣子,令他們感念先帝。
先帝也是這般愛惜自己的將士,身為帝王,多次禦駕親征,殺敵對陣,從來都與將士們共進退。
他們心底的家國情懷被江月白激蕩起來,紛紛對江月白投去了敬仰之情。
毛玉良明知江月白在演戲,心下倒是佩服起江月白的能屈能伸,也被她的話所打動。
如果是陳相遇到江月白這種情況,恐怕二話不說揪著自己的領子替他擋箭。
一時之間,毛玉良頗有兔死狐悲的唏噓。想著正好是投桃報李的好機會,替瑞嬪娘娘周全,把這事圓過去。
卻聽到一聲清脆的咳嗽,被人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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