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故意地反向靠近江月白,盯著她的小蠻腰,還真是輕腰欲折。
“你突然靠過來,說話溫柔小意,莫非是想故意勾引我?就是下賤!”
江月白甩手給了陳相一個響亮的耳光:“呸,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吧,滾!”
陳相:“先彆急,我說完就走。你打我無所謂,打是親罵是愛。”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帕子,擦了擦脖子上流出來的血。
小小一試,性子果然挺烈。烈好啊,等著本相慢慢折磨你。
陳相:“本相為你瑞婕妤今日失去了兩個妹妹深感同情。你現在隻剩下一個親弟弟,你可是他唯一的姐姐。他哭的時候總愛喊,‘姐姐,姐姐,快來救我’。瑞婕妤心地善良,是個聰明人,想必舍不得讓弟弟受苦,應該知道以後怎麼做。其他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告辭。”
殺人誅心的一套用得爐火純青。
果然能做到丞相這個位置的,怎麼可能輕易投降,坐以待斃。
江月白心中鬱結憤怒,恨不得直接刀了陳相。
最終卻隻能無可奈何地任陳相打馬離去,一騎紅塵。
站在原地,江月白的眼淚才開始在眼睛裡打轉。四十五度抬頭望天,將眼淚忍回去。
“娘娘,你沒事吧?”趙大廚雙手拎著刀焦急地問道。
陳相的話,他都聽到了。然而陳相說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他不知道可以為娘娘做點什麼。
他從前隻會做飯。今日發現還可以殺人。
其他的他好像什麼都不會。
江月白搖搖頭,臉色冰涼,“去看看餘大廚吧。本宮要救他。”
薑閒正在為餘大廚檢查身體。
十二道箭矢全部射入餘大廚體內。
最深的箭矢在大腿上,深深地嵌入肉中。如果要取出箭頭,則需要剖開皮肉再進行縫合。而這樣的話根據薑閒的經驗很可能不僅會大出血還會出現昏迷。
唯一慶幸的是,恰好射入胸口的那一箭射偏了一點,靠近左下方,位置很淺。所以餘大廚還活著。
薑閒把情況跟江月白說了一遍,告訴她,隻有他的哥哥薑餘才有做這樣挖出箭矢再做縫合的能力。但他哥哥這兩天恐怕都要在慈寧宮守著太後。恐怕做不了這樣的手術。
如果他來做,那麼大概率會失敗。不僅會疼死還會失血過多而死。
但是屋裡另一個女子肺部的手術他可以做,而且已經跟沈禦醫做完了手術,病人已經痛暈過去了。隻有一個貫穿傷,相對來說好治。
江月白聽到這個消息極為震驚和憤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屋裡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江錦詩。
所以挺屍一個多時辰的惡人江錦詩竟然沒死,最心愛的錦繡反倒死了!
江月白搖頭,她無法接受這樣好人不長命的結果。
這不公平!
薑閒還不知道江錦詩的身份,見江月白變了臉色又驚又怒,他心感惴惴不安,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江月白低著頭哀傷地說道:“你救的既是殺了錦繡的凶手,也是我妹妹,是魏王妃,也是錦繡她……她最在乎的人。”
她再一次將所有的淚忍了回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落下一滴。
她克製住洶湧而出的情緒,轉頭對餘大廚溫柔地笑著,“餘大廚,你願意賭一把做薑太醫說的手術?還是躺在這裡煎熬地痛苦等死。”
餘大廚此時還有知覺,他一直默默地仰望著天空,隻想再多看一眼這個世界,看看江月白。看到主子的笑,似乎身上的痛,便沒有那麼痛。
甚至感到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