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平穩毫無波瀾。
太後聽到韓子謙的聲音,亦突然醒過來,滿臉羞赧地看向韓子謙,卻因強忍著的痛苦,再次扭曲了麵孔,下意識地壓抑住喉嚨裡的慘叫,“你,你們都先退下。哀家,有話跟韓大人,說。”
方院判因為腿腳麻木,擔驚受怕,心靈受到了創傷,整個人幾乎虛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左院判相對淡定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至於兩名小太監,早就很有眼色地一溜煙地跑到外麵去候著。
韓子謙遠遠地站在那裡,雙手負在身後,掃了眼前的場景一眼,迅速地垂下眸子看向地麵,給所有人一點顏麵。
目光裡既有悲憫也有厭惡。
韓子謙回去之後,查過了師父當初留給他的典籍,裡麵有關於寒毒的症狀記載。
師父特彆注明,天下之毒,寒毒最毒,無藥可解。
所有的寒毒一當入體一個時辰後,就侵入經絡穴位之中,無藥可解,至多隻能減輕痛苦,壓製爆發的頻率,但永遠無法根治。如果服用劑量較大,如螞蟻時時啃噬骨頭,小刀刻刻割肉,由早至晚痛不欲生,短則一日之內長則一年之內就會喪命。同時渾身寒涼如冰,陰氣至盛,陽氣稀薄,故而淫欲狂生,而交媾可減緩疼痛,極易縱欲而亡。
待所有人都散去,關好門後。
韓子謙方才抬起頭看向太後的方向。
太後側身而臥,衣衫襤褸,看起來都被汗濕,全都貼在身上,麵色蒼白中透著不正常的潮紅,身上到處都是淤青。而榻上一片淩亂。
此時太後也在目光複雜地看向韓子謙。
她很開心韓子謙能來,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見到他;但以這樣的麵目見到心中愛慕之人,她又十分慚愧。
她眼中含著淚花。既不知道是該以太後身份命令他過來,還是以師姐的身份請求他過來。
韓子謙轉過身去。
太後連忙著急地喊道,“子謙彆走!”
韓子謙頓住腳。
太後又哀婉地叫了句,“子謙彆走。”
喊完又壓抑而痛苦地低吟著。
韓子謙並沒有出去,而是先關了所有的窗戶,再去櫃子裡取了身高貴典雅的衣裙,顏色是青蓮色,就是偏藍的一種華麗的紫。
當他拿著衣裙緩緩走向她時,她的渾身都在顫抖,喉嚨裡痛苦的聲音都變得嬌軟。
韓子謙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把衣服放在床上乾淨的地方,平靜地說道,“換身乾淨的衣服。你是太後,應該始終保有尊貴。”
太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忽而撲在他的懷中,環抱著韓子謙的腰,哭著說道,“我不要做什麼高貴的太後。”
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威嚴冷傲,聲音脆弱得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愛而不得的女子。
韓子謙冷冷彆過臉去,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勾起,他克製住心底的反感,不想對太後使用暴力,緩緩說道,“太後,你是皇上的母親。給皇帝留下點顏麵。”
既給先帝留下顏麵,也給當今聖上留下點顏麵。
韓子謙的話宛如刀子一樣割在太後的心上,刺痛了她的自尊。
昨夜她在病痛的折磨下,歡樂令她減輕痛苦,根本無法自拔,禮義廉恥統統拋在了腦後。
今日清醒之後,悔恨萬分,恨不得殺了趙飛。隻是殺了趙飛愈發的欲蓋彌彰,她才沒有那麼做。他那樣的男人若不是昨日那樣的情形下,她壓根正眼看都不會看。
原本自持皇帝的女人,如今跟趙飛這樣的人有了苟且,在韓子謙麵前更加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此時聞著韓子謙身上獨有的竹子氣息,還有令人遐想的男人氣息,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命喪黃泉,太後惱羞成怒,既然已經有了一個男人,不在乎再多一個,何況是自己真正喜歡的。
她決然地抬起頭,正要不管不顧地吻上韓子謙的脖子,卻被猛地推倒在床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