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輕咳一聲,淡淡地問了聲:“娘娘醒了?”
“見過韓少傅。娘娘剛剛醒的。”
白桃立馬站起身來,手裡無意識地攪動著湯匙,帶著喜悅呆呆愣愣地看向剛進門的韓子謙,卻又在一瞬間低下了眉眼,羞紅了臉頰。
剛剛還在糾結的眉眼瞬間變得異常的生動。她對如何回答娘娘的問題沒有把握。
如今可以交給韓少傅,自己就可以順勢開溜。
江月白好笑地打量著滿臉紅霞有些局促不安的白桃,看出來了她對韓少傅的愛慕。
韓子謙生得長眉鳳目,一身用最粗糙的麻布做成的斬衰硬穿出廣袖長衣的魏晉名士氣度。黑發如墨披在身後,猶如一朵雪花,飄逸地出現在江月白視線的儘頭。
完全達到了套個麻袋都好看的程度。
真可謂真名士自風流。純粹靠氣質。
走到白桃麵前,接過白桃手裡的碗,煢煢孑立,“白桃,你去廚房將藥端來。”
“是。”
白桃偷偷用眸光戀戀不舍再看了韓子謙一眼,匆匆離去。
韓子謙麵容冷寂,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江月白的臉。
他在塌旁椅子上坐下,舀了勺水,遞到江月白嘴邊,“娘娘感覺如何?疼痛如何?”
語氣很是平常和疏離,若仔細聽,又能聽出幾分關切。
江月白垂下了眸子,“還好。能否扶本宮坐起來?本宮該如何稱呼你為好?”
“韓少傅或者韓公公或者娘娘起個順口的,不過是個稱呼而已。薑院使交代,娘娘暫時還不能坐,隻能躺著休養。”
霞光下,韓子謙一副淡漠冷靜的樣子,又問道,“傷口感覺如何?還很癢嗎?”
“也好多了。”
就在她說話的瞬間,韓子謙就借著她張開的嘴唇,將水喂了下去,然後很自然地給她擦擦臉頰。
江月白目光在韓子謙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看向空茫處,嘴角微微動了下,“感謝韓少傅這幾日的照料之恩。”
語氣鄭重而自持,眼睛卻不敢看韓子謙。
這副冷漠的樣子,令韓子謙自詡澄明的思緒突生一刹那的混沌,竟有點遏製不住的生氣。
他看了江月白一眼,目光落在前方的微微飄動的淡綠色窗幔上。
她的氣色果然好多了,恢複了此前的白皙,不再是三日前的蠟黃。
淡淡道了句,“臣不過是奉旨而為。”
在韓子謙麵前,江月白發現自己的氣勢不自覺地低三分。
江月白收斂住心神,抬頭直視韓子謙,“敢問韓少傅,皇上他到底如何了?”
韓子謙又舀了口水放到江月白的嘴邊,江月白順從地張嘴喝水。
韓子謙放下手中的碗,不緊不慢地說道,“皇上已經禦駕親征,趕赴紫荊關督戰。今日應該到了。”
江月白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
腦子裡第一時間浮現出穿越前曆史上真實的土木堡之變,明英宗朱祁鎮被瓦刺軍隊俘虜,成為大明朝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外族俘虜的皇帝。
明英宗被俘虜期間,監國的弟弟朱祁鈺登基。
土木堡事件對明朝政局產生了重大且深遠的影響,可以說是“靖難之役”後明朝的第二個曆史大轉向。
莫非在這個平行時空發生了同樣的曆史事件?
“禦駕親征?皇上怎麼這個時候禦駕親征?京城怎麼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