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謙看向江月白,“你怎麼就如此確定?”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與自己很像,一樣的清明自持,一樣的洞若觀火。
“我不確定,猜的。”江月白深深地看了韓子謙一眼,眸中的蕭索無奈一覽無餘,“如果城被攻破,就拜托韓少傅安排人護送我爹娘離開。我就留在這裡陪錦繡。”
她說得有道理。
有密探帶回來的消息,瀏陽王的幾個庶子正在往這邊趕,就這兩天到,後半夜很可能就會攻城。
韓子謙想說不管發生什麼,絕不可能讓她死在這裡,卻隻是站起身,冷淡地丟下句,“我現在就去找攝政王。”
他的眼裡仿佛淬了星辰,薄薄一怒,反而顯得氣宇軒昂得很。
韓子謙話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江月白一愣。
她都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對方。
“等等。”
見韓子謙轉身就走,江月白喊住了韓子謙,從枕頭底下摸出剛剛從係統兌換出來的,五毒散和迷魂散。
“這個藍色大瓶子的是五毒散,這個藍色小瓶子裡是它的解藥。另外這個就是迷魂散和解藥。”
韓子謙仔細收好了四個精致如玉的小瓶子,探究地打量著江月白,他確定江月白枕頭底下沒有任何物件。
這兩個瓶子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你是妖是鬼還是神仙?
“娘娘還有彆的要交代的嗎?”韓子謙問道,聲音突然柔和尊敬了許多。
江月白聽出了聲音的分彆,以為是對方拿人東西手短所致,沒往心裡去,想了想,韓子謙如今隻是個照顧自己的公公,也是後宮之人,理論上也不得乾政,晉王未必會聽。
“韓少傅有沒有看到我的一塊金子做的上書‘聖旨’二字的令牌?”
“有,”韓少傅點了點頭,“我放在了你枕頭套裡。”
“你拿著它去見攝政王。”
韓子謙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是拒絕了:“不用。那是皇上給你的信物。”
李北弘也是他的學生。
見一麵說個話還是不成問題,他能影響的也就是攝政王。政務院最終做什麼決定,很難說。
“你還是拿著它比較好,這樣說話也能更有分量。狐假虎威很多時候是有必要的。”
人微言輕,人家攝政王為何要聽你逼逼,瞎指揮。
韓子謙聽到江月白說得如此直白,差點繃不住表情,笑出聲。
“好。”
他終究沒有拗過江月白的固執,從她的枕頭套裡取出了令牌,攥在手裡。
韓子謙勒韁坐在馬上,天色已經徹底黑透,天上點綴著少數幾個星子,耳畔一時響起喊打喊殺纏鬥之聲。
腦海裡浮現出仙鶴圍繞著殯宮盤旋尖叫,而江月白一個女子卻孤身一人背著昏迷的皇上從火海裡跑出來
火焰的暖光照在她的身上,流濺出令人心折的光。
又忽然見她腰間綁著人頭,氣定神閒爬上樹來,見到自己卻突然慌張的樣子。
那是美人的絕世風華,亦是英雄的蓋世無雙。
這世間還有第二個女子會把敵人的頭顱係在腰間嗎?
韓子謙心裡禁不住再次問道:你到底是妖是鬼還是神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