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妃撲哧一笑,“淨瞎說。就你最會哄人。”
江月白笑意濃濃,“姐姐還不了解我?我向來都是假話不說,真話少說。”
“就你嘴貧!”懿妃笑著點了下江月白,“哄得人暈頭轉向的,把自己賣了都不自知。”
江月白嬌嗔著說道,“哪有?姐姐這麼好的人,要賣隻能賣給皇上。”
懿妃聽到這話,禁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得花枝亂顫,跟幾個月前的懿妃判若兩人,“替你數錢我也是願意的。”
江月白一本正經地說道,“五五開。”
兩人調笑了一番後,江月白忽而建議懿妃,“姐姐,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快說。看我幫不幫得上。”懿妃忍不住又笑了,跟江月白在一起,她總是想笑,還笑得特彆開心。
江月白緩緩說道,“我想請姐姐替慕容氏說情,打點下冷宮的人。姐姐常命人去探望一二。”
懿妃完全沒有料到江月白求自己竟然是為了彆人,還是當初一心想害她的人,但她本能地相信江月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反複斟酌了一番措辭,生怕觸碰到江月白的傷心之處,輕聲問道:“妹妹為何要替她求情?她當初可是差點害得妹妹流產的人。另外,妹妹有沒有聽說慕容氏父親涉嫌謀反的事情。”
江月白垂下眸子,“如果不是慕容氏,我此時還被蒙在鼓裡。我寧願麵對事情的真相,不願意被欺騙。”
懿妃心疼地握住江月白的手,神色裡滿是擔憂,“妹妹。你如今懷著雙生子,可千萬要珍重,萬不可再像當初那般悲傷了。”
江月白點點頭,沒有對懿妃隱瞞自己有獲得消息的渠道。
“我知道。對慕容氏多加關照這個時候正好體現姐姐仁德的一麵。何況我們都知道那幾件事另有幕後黑手,那個黑手多次想要一箭雙雕,讓我跟姐姐都落胎。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總是心腹大患。如果我們對慕容氏額外關照,善待有加。對方說不定以為我們發現了蛛絲馬跡,反而有所動作。”
除了這個擔心,江月白更擔心的是,前朝有人出於一己私利借機興風作浪讓那些曾經跟陳相有過關聯的人自亂陣腳,搞出一堆保全自己的騷操作,攪亂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朝局。
這也是李北辰隻是將慕容池軟禁在府中而沒有下獄的考量。
懿妃凝視著江月白的眼睛,神色憂慮。江月白說的確實是實情。對方的每一次動作都精心設計,卷入一堆有孕的後妃進去,顯然是個心機頗為深沉之人。
禁不住問道,“你可有確切的懷疑之人?”
江月白搖搖頭,“還沒有。所以姐姐在宮裡要倍加小心。巴特爾你準備怎麼辦。要不在生產前送給他的姑姑撫養?”
懿妃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其實我一直懷疑安妃有謀害皇上之心。所以對她多有提防。你想想他們韃靼像崇拜神一樣崇拜歡歡且爾。這個人還是安妃的父親,如今卻被我們軟禁起來,用作籌碼。他們草原女子跟中原女子不一樣,講究個嫁夫從夫,又會功夫。雖然我一直安排懂蒙語的宮女監視她,但我總擔心她會對皇上不利。”
忽而抬起頭望向江月白,“換做是你,你會報仇嗎?”
江月白微微一笑,“會。如果有一天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懿妃抿嘴一笑,“所以雖然把巴特爾放在身邊有風險,但我更不放心把他交給安妃。”
江月白點點頭,“姐姐的考慮是對的。”
她由此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巴特爾很可能會有意而無意地害得懿妃流產。
這樣如果皇上處置巴特爾,必然會引起草原那邊的敵對情緒,甚至可能借機挑起事端乃至戰爭;
如果不處置,不僅不對和妃不公平,必然會引起國內朝臣的不滿,還會被看作是對草原那邊的示弱,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
“姐姐不如把巴特爾送給僖嬪撫養。她正好缺個孩子。而且她的父親正好暫時代理丞相之職。是朝中最不可能跟外族勾連之人。而且正好可以切斷安妃跟巴特爾的聯係,看看安妃後續的反應。姐姐覺得如何?”
懿妃望著江月白笑出了聲,“隻是你臨時想出的?堪比人中小諸葛了。你若是男兒,定會建功立業。”
江月白打趣地笑了,“那可說不好。說不定我壓根考不中。聽說科舉可難了,千裡挑一。”
懿妃抿嘴一笑,緩緩吐出三個字,“我——不——信。”,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