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尾裕站著船頭,緊緊地盯著攔在它們前方的玉龍艦隊。
“將軍,我們怎麼辦?”
親衛們緊張地盯著自家將軍的唇,隨時作好了轉彎或降速的準備。
“魯玉龍攔在前麵,你們說柴尾這員福將會怎麼辦?”
西龍島趕來的艦隊裡,其他戰將級將軍此時也紛紛走到了船頭,目光閃爍地望著前方玉龍艦隊大大小小黑得發亮的撞角。
嗬嗬。
“屬下不知。”旁邊的親衛們隻能尷笑。
在大和本土,柴尾並不是什麼大姓。
哪怕他們拚儘全族的能力,也無法為傑出的子孫湊出一條能自己指揮的戰將級,更彆說一整支艦隊。
可以說柴尾裕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從指揮一條戰隊級小船作起,一步一步走上如今的戰將級將軍,最終成為柴尾一族的驕傲。
但在其他同級將軍的眼中,柴尾裕全然沒有什麼戰功,隻是一員所謂的“福將”罷了。
世道蒼茫,兵荒馬亂,誰想活下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從本土地到百濟,遙遠的水路、惡劣的氣候、緊缺的糧食以及登陸時拚死抵抗的百濟人,都能殺死大量的將士。
甚至上任的水師主將也因此而去世,彆更說其他普通的將軍。
柴尾裕身子還算堅挺,由此得福默默地升了官。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福將,隻是低調罷了。
隻要不顯山不露水,儘量不在久堂直人麵前隨意蹦達,就能活得更長久些。
那些奮勇爭先,生怕久堂直人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比如偷襲九原馬場的岩上真也,進攻源寧山脈驛路的三洋、鬆下還有奧寺翔太郎,如今都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但現在……
柴尾裕心裡一陣不安。
久堂直人的旗語都直接指名道姓發到了自己船上,他想低調也低調不了。
不過,
前麵的敵人隻有一艘玉龍號戰將級,其餘都是戰營級。而自己這邊戰將級足足有五艘,戰營級更是敵人的一倍有餘。
“命令,”柴尾裕希翼地往後方的其他戰將級看去,“柴尾號以及附屬戰營級保持進攻陣形,全體加速,殺過去乾掉他們與久堂將軍會合!”
大和的每一艘戰將級都是寶貝疙瘩。
柴尾裕隻是普通一員,根本無法命令其他戰將級與自己配合。如今隻希望進攻時其他將軍能主動追過來一起給玉龍艦隊壓力。
最好能不戰而屈之人兵,逼得魯玉龍主動讓開航道。
玉龍號。
“將軍,”瞭望桅杆上的小兵大叫著揮手,“柴尾號明顯提了速,與西龍島的其他戰將級漸漸拉開了距離。”
哈哈。
魯玉龍大笑,“柴尾這是想單挑嗎?”
他既然敢主動把玉龍號開過來攔在前麵,就不怕西龍島來敵儘數壓上,便何況隻是區區一艘柴尾號?
“將軍,屬下看來不是柴尾想單挑,而是其他艦船不願意和它一起上來送死。”
魯玉龍點頭,“兄弟們,都給本將打起精神!讓柴尾嘗嘗我們撞角的厲害,讓它徹底變成海底的一捆爛柴。”
“是!”
命令很快傳到各艦,到處響起洪亮的應答聲。
柴尾號。
柴尾裕死死地朝後方看去,望著其他戰將級越落越遠,不由氣得臉色鐵青。
“將軍,前麵的玉龍號各艦已經提起了速,擺明要攔死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柴尾裕左右張望。
大海雖大,但此時在他眼裡卻是有些無路可走。
西邊、南邊不能去。
東邊有氣勢洶洶的玉龍艦隊正想找他單挑。
北邊倒是空蕩蕩的一片。
但隻要他敢調整方向讓艦隊向北走,不僅脆弱的側舷會暴露在魯玉龍的重弩之下。而且就算僥幸繞了過去,估計久堂直人會直接讓他單槍匹馬去進攻金龍灘,嘗嘗蕭正防海破弩的厲害。
拚了!
柴尾裕重重地一拍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