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乙口含天憲，乾坤獨斷。
在沒有做出最終決定前，他會虛心聆聽各方麵的意見。
但一旦做出了決定，便無人敢再反對。
群臣神色肅穆，側耳聆聽。
帝乙虎目如炬，他環視殿內，聲音洪亮道：“前日，洪州傳來急報，說天降大雨，洪水漫灌，衝垮了河堤，千裡成為澤國，百姓流離失所。
同樣也是前日，建州傳來急報，大雪已經連下半個月，無數百姓或是被凍死，或是被大雪壓垮的房屋活埋，災情同樣嚴重。
朝廷正欲派人前去賑災，剛好就作為對殷啟和殷壽的第一場考核。
各種物資已經準備就緒，明日便可啟程。
殷啟，殷壽。
你們倆人選吧，誰去建州，誰去洪州？”
大商疆域極為遼闊，南北走向過百萬裡，東西走向同樣也超過了百萬裡，正因為疆域如此遼闊，才造成了南北氣候差異頗大。
北方建州大雪紛飛，而南方洪州卻大雨傾盆。
這疆域實際上隻是狹義上的大商，即大商朝廷直接控製的疆域。
在這個疆域之外還有四大諸侯和八百小諸侯，他們的疆域加起來甚至超過了大商。
因為如今實行的是分封製，因此大商政令隻能通行本土。
至於其他諸侯，是管不到的。
可即便是如此浩大的疆域，也並不是人族疆域的全部。
實際上，人族早已經遍布了整個洪荒大陸，他們建立了無數的部落和國家，隻不過大商疆域乃人族發源地，因此一直為人族中心。
就比如說三皇所在的火雲洞，就在大商境內。
殷啟躬身一禮，溫和笑道：“不如由三皇弟先選吧，兒臣都可以。”
“哼！”
殷壽暗暗冷哼。
他多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便宜’？
因此，他同樣對帝乙說道：“父皇，兒臣也都可以，還是由大皇兄先選吧。”
帝乙緩緩點頭道：“既然你們互相謙讓，那就由寡人來決定吧。
殷啟，你去洪州；
殷壽，你去建州。
記住，考核時間為三個月，寡人會派文書跟隨，記錄你們賑災的決策和結果。”
“是，父皇！”
殷啟和殷壽紛紛躬身應諾。
“好了，退朝吧！”
帝乙站了起來。
他長袍一揮，轉身離開。
群臣紛紛躬身行禮：“恭送大王！”
……
群臣緩緩退出金鑾殿，殷啟身邊簇擁著一群人，殷壽身邊同樣也簇擁著一群人，人數大體相當，與早前在宮門外又是一番場景。
如今帝乙以立賢為標準，那接下來誰為太子就未可知了。
那些原先倒向殷壽的牆頭派，如今不少人繼續保持觀望，一部分又倒向了殷啟。
殷啟臉色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與周圍的群臣親切交談著，言語和態度都謙虛有禮，非常容易獲得他人的好感，這也是他仁義之名遠播的原因。
後世《論語·微子》：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乾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這裡的微子便是微子啟，即殷啟。
而反觀殷壽，對於簇擁在身邊的群臣則是愛答不理，他看向殷啟的目光甚至帶著不屑，不屑於以這種方式與群臣打交道。
他就是這麼驕傲，視天下人如無物。
走出金鑾殿，殷壽便快步離去了，沒有理會身邊的群臣。
殷啟剛走出大殿，就被太史公陳旭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