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著,雖然是白話文,但他卻感覺有種無與倫比的美,帶著恬靜的悵然。
這首詩,仿佛讓他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魯迅激動不已,不假思索地繼續看下一首詩。
陶成章的第一首詩是《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裡麵。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
讀完這首詩,陶成章隻感覺熱血澎湃,雙目含淚,有種悲壯之心淤積在胸口,恨不得仰天長嘯。
是啊,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這不就是他麼?
若不是遇到了殷啟,他已經策劃者去北京刺殺慈禧,殺了那個老妖婆。
不成功,便成仁!
他努力平抑下激蕩的心緒,繼續往下看,《死水》《囚歌》《祈禱》等等,一首首愛國詩讓他情難自禁。
許久,陶成章和魯迅終於看完了手中的詩。
他們目光湛湛,情緒激蕩,但最終隻彙聚成了一句話:“殷兄大才!”
他們是真沒有想到,白話詩也能寫得這麼優美,也能寫得這麼慷慨悲壯,讓人情緒激蕩,難以自拔。
殷啟溫文而笑,說道:“你們覺得還可以就行。”
魯迅聲音不由拔高了,興奮地說道:“豈止還行。殷兄,我現在對於我們民報信心更足了,你的這些白話詩一旦發表,必定會引得文壇震蕩,開一方先河。”
陶成章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可以看得出來,殷兄在這方麵浸淫已久,這些詩都已經非常成熟了,絕不像是剛寫出來的。”
果然,那些謠言都是惡意中傷殷啟的。
陶成章和魯迅同時想著。
因為寫詩需要情緒,這麼多詩絕不可能在短短六天寫得出來。
殷啟自然不能說自己是抄襲的,於是點頭默認。
接下來,陶成章和魯迅又湊在一起,看起了《射雕英雄傳》,很快就被裡麵的內容吸引了進去。
這個時期雖然也有武俠,但都還不成熟,劇情也都是記流水賬,哪裡比得上已經非常成熟的武俠代表《射雕英雄傳》。
直到傍晚時,倆人才看完,不舍地抬頭。
魯迅歎道:“殷兄,你這寫得太好看了,讓人不知不覺中著迷。我相信登報以後,肯定會大受歡迎,所有人都會忍不住持續購買我們的報紙。”
陶成章亦是信心十足,說道:“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們的報紙就能賣到杭州、寧波,甚至是上海、蘇州等地,傳遍大江南北。”
殷啟笑了笑,說道:“接下來民報如何發展,就看你們的了。對了,登報時用我的筆名西門要吹雪,你們最好也用個筆名。”
用筆名不是為了故弄玄虛,而是為了自我保護。
特彆是民報,是滿清底線的邊緣試探,搞不好哪天就會因為某篇文章得罪了朝廷,到時候報社可以用不知道作者真實身份推脫。
陶成章和魯迅都點頭,他們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魯迅說道:“那以後我就用魯迅做筆名。”
陶成章說道:“我叫陶耳山人。”
三人又聊了會,殷啟便起身離開了。
………
時間悠悠,轉眼間就到了中秋節。
從幾天前開始,殷家就已經在準備了,張燈結彩。
城裡也彌漫著節日的氣息。
殷成濤這些天有些煩躁,因為都已經半個月了,關於團練之事,知府依舊在推脫,甚至還乘機又索要了千兩銀子。
如此貪得無厭,他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大兒子殷軒寄信回來,說要晚點回來,他在杭州搭上了一個洋人,對方有能力搞得各種機械設備,因此想乘機與對方搞好關係,拓展家族產業。
好在二兒子現在很老實,整天練功都不出院子,甚至連三餐都不與他們一起。
這天早上,殷成濤夫婦和殷詩詩正在吃早飯。
大管家拿著三份報紙走了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老爺,夫人,小姐,我們山陰有報紙了,今天才剛發行,我買了三份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