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福州,王文龍讓仆人把禮物送回家去,自己則是先到徐學聚處複命,徐學聚十幾天前才給王文龍來信,見王文龍回信之後這麼快就回來,隻覺得自己的信件受到重視頗為滿意。
之後王文龍才回到家中,他先讓刻工拿來這幾天他不在家外人寄來的書信,坐下就一封封回複。
王文龍現在已經是福建名士,又是徐學聚的幕僚,一個多月不在家,家中的信件早已堆滿半筐,有求他見麵的,也有請他辦事的,更多的則是一些文會邀請以及講論詩文的來信。
王文龍看著這些人物名字,有些認得的便仔細回複,有些不認得的也要潦草應付兩句,其中還有一封李國仙寄來的信。
張開那花箋,李國仙在信中跟王文龍介紹姐妹間組織文會的情況。
她介紹了幾個閨閣中的女子評論王文龍詩文的觀點,就其中好的還專門抄了一篇,下麵又細細加上自己的點評。
王文龍拿起信紙看了一陣,便攤開稿紙給李國仙回信。
寫完之後王文龍通讀一遍,突然感覺自己的信寫得太親密。
王文龍能看得出李國仙的意思,但是李旦顯然沒想讓女兒和他婚好,在這年代女子的婚姻之中,父母之命幾乎是無法違抗的,如果自己給李國仙留下念想,反而是害了她。
“嘶,差點鑄成大錯……”
思索再三王文龍將原本的信紙撕了,又重新寫了一篇空泛的回書。
他把原書信對李國仙的關心和自己近境的交代全部刪去,隻是和李國仙高來高去的探討文學。
“仙妹妹?”曹薈拍了拍李國仙的肩膀,“我來半天了,你怎麼不招呼我?”
李國仙才從幻想之中回到現實,連忙起身。
“你對這位建陽先生有意?”
曹薈已經進屋半天,李國仙隻顧著讀信,曹薈早就看見李國仙放在桌上的信封,以及信封上王建陽三個字。
李國仙的漂亮的臉蛋瞬間通紅:“姐姐說的什麼話?人家才沒有。”
曹薈思索一陣,告誡李國仙說道:“你這樣的年紀,喜好風流士人也是有的,但是婚姻之事終究是父母之命,違抗不得。何況如若這王建陽真個與伱有意,早就央了媒人前來,若是兩邊沒這意思,又何必多惱?”
“我……我……”李國仙心中愁苦,隻覺萬分無奈。
她也知道王文龍對李旦來說並沒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李旦想要邀請王文龍頂多是花重金去賄賂,不可能把自己嫁給他。
而這年代也沒有自由戀愛那麼一說,就算李國仙鼓起勇氣自己去找王文龍,兩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會被主流歌頌,反而會成為一樁大醜事。
甚至王文龍真帶著李國仙跑了那就算誘拐良家婦女,王文龍會被抓到官府中去治罪,即使生米煮成熟飯有了孩子,為了匡正民間風氣,官府多半也會強令兩人分開。
這種事情在這年代發生過不止一樁。
如果李國仙家裡弱勢一些還算好,名士憑借自己的實力還有可能上車後補票,強令妻子娘家承認婚事。
可是偏偏李國仙家如此豪富,完全不可能吃下這樣的啞巴虧,不把王文龍整死不會完。
兩頭堵,兩人似乎注定沒有在一起的機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