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龍不加掩飾,直接抬出徐學聚的名頭嚇人,接著揮揮手,“誰還敢聒噪,我就直接拿下!”
他從福州帶來的幾個公人掏出鐵尺就上去拿人。
這些地主家丁才不會講道理,就是要拿出更大背景的人,把他們氣勢壓下去才有用。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財主家的門客、家丁見狀全都嚇得半死。
這年頭的公人名頭太惡,普通人看到公人拿著的鐵尺就腳軟了,六七個人上去一嚇,這群人便滿山遍野的逃跑。
看到這些人狼狽逃竄的樣子陳經綸不禁樂起來。
在那裡祭祀仙薯公的眾村民看的驚訝。
他們之前隻道這王老爺為人再是和氣不過,卻沒想到王文龍仗起勢來居然這般的惡。
不過惡也有惡的好,在這鄉村裡頭就是要有股煞氣才能壓得住人。
王文龍回頭對眾人說道:“趕快祭祀下種,彆耽誤了農時!”
原本還戰戰兢兢祭祀的村民這時也都有了底氣,有一些之前站在旁邊看著不敢來祭仙薯公的村民這時也大著膽子跑出來跟著一塊拜了拜,他們不是主種紅薯的,隻是在田間地頭種上幾棵,卻同樣也想要求一個好收成。
王文龍和陳經綸李鼎一起看著村民們做完祭祀領了符紙,各自回到自己家的田地中下了鋤頭,原本已經是以為事情將要結束,結果卻沒想到那張老爺親自帶著人上門來。
江陰的張家是土地綿延幾個村子的大地主,那所謂張老爺年紀卻不大,不過是三十許歲,還戴著個讀書人的大頭巾。
他見到王文龍就拱手問道:“不知朋友名姓?”
“我是藩台大人府中的幕僚,叫王文龍的。”
那張老爺聞言吃了一驚:“可是寫《葡萄牙國史》的王建陽?”
王文龍見他也有些見識,笑著點點頭,又指指旁邊兩人:“這位是長樂陳經綸,這是泉州道長李鼎。”
“令尊敢是陳振龍陳老爺?”
陳經綸點點頭,那張老爺又是大吃一驚。
陳振龍在長樂同樣廣有土地,張家在江陰算個大地主,可是比起長樂陳家也算不得什麼。
再看向一旁的李鼎,雖然沒聽過名字,但想想也知道,肯定也是個有名望的道長。
那張老爺連忙自報家門:“學生叫張航,字子希,與長樂的陳老爺也是相與的。”
陳經綸問:“可曾進學?”
這是在問張航有沒有秀才功名,張航說道:“才疏學淺,不曾中得。”
眾人都點點頭,心道原來是個童生。
在這年頭像張航這樣的地主子弟卻考不上秀才也是正常,張航雖然田地挺多,但是一年到頭的進項,不知能不能有個四五百兩,家裡頭也沒那門路替子弟去捐監生,反正在家中務農有沒有秀才的功名也無所謂。
見禮之後,張航才苦著臉對王文龍道:“幾位先生來讓這村中百姓種紅薯自然是一片好意,可我家不讓百姓種紅薯,其實也不是我要做惡人,實在有苦處。”
“這卻是為何?還請說來。”
王文龍看他模樣就能瞧出這張航也是有些委屈,心想推廣這新作物咋就這麼麻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