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我便常與建陽公保持聯係,雖然在得到這樣教導的機會頗少,但每每他開口言之時事判斷,總是讓我豁然開朗,咱們家光是從他判斷之中得到的利益,就值十萬兩白銀了……”
七月初八日,一大早,麗文坊王家張燈結彩,王文龍和沈珫先在家中設置酒宴請月老,沈璟沒到,隻能請徐學聚吃了一餐,還有一封謝媒的折銀托人寄給沈璟,吃過謝媒的宴席王家門外就大吹大擂起來。
本來這時的婚宴都是吃晚飯,但因為這兩個月福州府外的流民聚集太多,金學曾怕出事情,所以已經下了宵禁的命令,王文龍隻好改成吃午飯了。
王家門外擺了沈珫家八十多對的官銜燈籠,排出了兩條街去,全副執事,一班細樂,八對紗燈,引著沈宜修的四人大轎,後麵的跟著沈珫、徐學聚兩乘官轎,一起送沈宜修進入王家。
轎子進入麗文坊,沈家送了幾封開門錢,然後大門洞開,裡頭便一派鼓樂聲歡迎出來。
王金貴算作王家長輩,一身細綢的衣服,緞靴金帶迎出來,揖讓升階。
沈宜修落了轎子,王文龍紗帽宮袍、披花簪紅引著新娘到了正廳,奠雁、拜父母牌位,接著又是給沈珫獻三遍茶,擺上酒席。
這年代的婚禮是兩家成為一家的儀式,和男女之情關係不大,全程王文龍和沈宜修兩人都按禮儀形式,手都沒得牽。
禮定後還沒結束,沈宜修要到後宅去做女子入家門的儀軌,由張氏操持引領,而王文龍則穿的跟年畫裡的財神似的去席上待客。
家裡頭人少,每個崗位都緊缺,沈珫作為老嶽丈也有得忙,親自帶人前頭去迎賓入府。
到了大中午客人也陸續來到。
隻見一個穿著酸臭儒衫的老頭子帶著個老眼昏花的仆人走進府中。
沈珫最開始隻當這是王文龍邀請的什麼編修先生之類的人物,直到聽見旁邊的閩侯縣衙的師爺小聲提醒:“這位是前南京禮部尚書黃鳴周!”
沈珫才大驚,連忙拱手與他見禮:“原來是止庵先生,晚輩有禮了。”
黃鳳翔可是帝師,隆慶年間的榜眼,比他這麼一個刑部主事要高多了。
黃鳳翔點頭笑道:“有禮有禮。”叫仆人放下自己新編的一部《泉州府誌》做禮物就進去找王文龍說話。
黃鳳翔進去後不久又見幾個轎子停在門口,一群王文龍的年輕朋友陸續而來。
“閩縣徐興公、徐熛。”
“泉州李國助。”
“漳浦林誌瑞。”
旁邊的師爺再次跟沈珫介紹:“李國助是李旦家的公子,徐家兄弟是閩縣豪富,林誌瑞是漳浦林士章公的六少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