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人以為民族主義乃是本人提出,古之未有,此論誠為可笑。
民族主義於各國、各文明從不缺乏,中華亦然。
上古之人古人鮮以“民族”名之,然家族、氏族、公族、宗族、邦族、國族及部族等詞,於古籍中屢見不鮮。
自宋以來有金石學,而今又興甲骨學,考“族”之本義,從甲骨文、金文觀之,原為家族、氏族,或以此為基礎所建之“社會軍旅組織”也。其所寓之血緣宗親之關係,蓋早期族類觀念之基石。
隨社會之進步,各族活動地域之拓展,各族因頻繁交往而漸融合為愈大之地域共同體,即古之所謂“民族”。於其中血緣成分日益複雜,種族觀念遂有泛化,共同之語言、習俗及文化認同則日顯重要,遂成今所謂之“文化民族”。
至晚至於春秋時,中原地區已形成且日益發展之“諸夏”或“華夏”,即顯此鮮明之趨勢與特征也。
聖人所謂:南夷與北狄交,而中原不絕如線。非將中原之華夏文明當作一民族,而與南夷與北敵不同者為何?
此乃民族主義也。
《禮記.禮運》有雲:故聖人耐以天下為一家,以中國為一人者。
天下一家,大道不孤。此即《民族國家論》中合各民族為一之觀點來源,究其根本,皆聖人言語。”
王文龍給自己的理論找了儒家的法理基礎,接下便又開始描述中國民族主義思想發展的過程:
“秦以前所謂國家,單指一家一姓之國家也。秦以後,中原王朝即追求國家與民族之認同。漢時人有: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之語。其豪情千古可見,此時之國家已非劉姓一人之天下,亦是漢人子民之國家。以此觀之,其時漢人之民族主義已然出現。”
“此後春秋時的華夷之辯也繼而發生改變,華夷之間不再老死不相往來,而是主動化胡為漢。”
“至唐時,韓愈所寫《原道》敘述此法最為精確: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
“自唐宋而至於今,此言想必聞者不少,有人以為韓愈不辨華夷乃是退步,其實詳察之便可明白,此等說法皆是一脈而下……”
王文龍列舉了大量中國古代將海外民族化為中原民族的具體事例,這年代的人能夠通讀曆史的本就不多,更彆說信手拈來的使用生僻史料作為自己的論據。
寫完論據之後,王文龍最後又總結民族主義思想的優越性:
“中華民族主義有何好處?為何千年不絕如縷,雖屢遭阻礙,但始終向前發展?”
“餘以為好處至少在三點:
一為化天下為一,使得國家內各族團結,不致分崩。
二者,扶助弱小,吸納其他文明的同時使之能得以存活,不致逼上絕路,所謂服王化者得以保全,使四海歸心。
三者,今之儒者不再如春秋時奔走於諸侯之間,而以天下為最大之諸侯,天下一體則天下一家,國事亦是天下人之事,儒者由此心方能有參與國是之動力,此伸明聖人大道之必然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