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歌聲的刺激下,關七的臉一下子變得神色猙獰,雙手向上用力一揚,不僅銬在腕間的鐵鏈斷掉,也內勁翻飛霎時/炸/開了圍困在他四周的鐵欄。
於是碎裂的鐵片迅疾擊飛,劃破雨幕,無情地掃射/周圍的一切,包括原本端坐於馬車裡的月笙、以及衝來的王小石、白愁飛等人。
月笙一甩袖子,保下駕著馬車侍衛的小命,並道這一戰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退到一旁,最好遠遠的待著。
侍衛欲言又止,想著要不要回宮將此事稟告官家,畢竟是有人刺殺太子殿下這等謀逆大事……
但月笙眼神淡淡地瞥過來,開口道:“彆做多餘的事情。”
若讓這些侍衛現在回宮,恐怕還沒有到宮門口就不知道怎麼被人截堵殺死的。
既然六分半堂和傅宗書早已經暗中準備多時,又怎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生風波令官家知悉。
這一戰,月笙不可避免。
不如說,這本來也是他的目的。
“是,太子殿下。”米有橋帶著侍衛老老實實地退到遠處。
這時,王小石和白愁飛因率先阻攔關七的攻擊而被掀飛出去,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鮮血,表情驚駭。
隻有切身體會才能夠深刻意識到關七的強大不可匹敵,他們連關七的三招都接不下。
“太子殿下小心!”王小石喊道。
無需多言,在得知六分半堂的行動和陰謀後,王小石等人必然要來保護月笙。
他們不能讓大宋的太子殿下遭人截殺,陷入危險之中丟掉性命。
所以,王小石等一眾金風細雨樓的人來了。
但他們卻全然不是關七的對手。
關七的可怕之處在於可施放劍氣,他施的是劍氣極致“先天破體無形劍氣”,隨手揮灑,無意運聚,一舉一動卻是武學登峰造極的境界,可漫天都是劍氣,蠻橫霸道,武功高強到無人能敵。
彆說王小石不是對手,就是諸葛神侯來了也得慎重。
而更加可怕的是,關七此刻被人下毒控製,他的神智不清醒,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死太子趙月笙,這事完不成便不死不休。
王小石等人倒下,眼前再無阻攔,關七的一雙厲眸頃刻射/向月笙。
下一瞬,他的身形不見,再出現時已至月笙的麵前,氣機鎖定,雷霆萬鈞般的恐怖氣勢也傾倒而來,就連周圍連串的雨珠都被震得綻開水花,飛向一邊,無數無形的劍氣斬斷雨幕襲向月笙。
這一刻,所有人不禁屏息凝望。
然後,月笙也動了,他麵上不見絲毫的慌張與膽怯,雙手微抬,身邊竟倏地憑空浮現出無數由雨水凝結而成的冰劍,劍身晶瑩剔透、寒芒乍現,鋒利無比。
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數不清的冰劍便也疾速地襲向關七。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雙方碰撞,冰劍與劍氣同時/炸/裂開來,強勁的氣息翻湧,雨珠倒飛,竟好似暗器一般在牆壁等處留下可怕的坑洞。
這樣的情形令他們二人的周圍無人敢靠近一步。
這已經不是其他人能夠插手的戰鬥。
王小石懸著的心略微放下。
方歌吟驚訝趙月笙的武功,這位太子殿下的實力竟也叫人意想不到。
他按在劍上的手頓了頓,打算出手的心思改變,先暫退觀戰。
其他人更不由地瞪大眼睛,呼吸一滯。
趙月笙這到底是什麼詭異古怪的武功?
似乎還能與關七五五分,他居然可以不落下風?
“遭了。”有人暗道:“趙月笙的武功應該與水有關,今日這天氣助了他,對他無疑更有利!”
他們此前竟是沒有想到,唉,失策啊。
但就算想到又如何,此事拖不得,時機不等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切,就要看關七的實力了。
月笙與關七的戰鬥仍在繼續。
關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足以驚天地泣鬼神,而月笙的反擊也足夠令人震撼驚駭。
他可以利用到每一滴雨水,現在那不是雨珠,而是他的武器,變幻莫測,讓人防不勝防,冰花不斷地在關七身上蔓延又碎裂,儘管關七強悍厲害,但他的身上卻也漸漸地顯出了血痕。
反觀月笙,他的衣服依舊整潔如初,甚至……
“他的衣服怎麼沒濕?!”有人不禁驚呼道,不敢置信。
他們為何才注意到那雨水根本就沒有淋在趙月笙的身上,包括他的頭發!
還是,他的內力強勁到足以在一瞬間便烘乾全身?
不管是哪種,趙月笙的武功比他們猜測的還要更可怕。
這一刻,他們對關七一定能夠殺死趙月笙的信心有了動搖。
好在關七多次不得手也終於爆發,他怒吼一聲,氣息再次攀上,氣勢恐怖,就連發絲都飄揚在了空中,疾射而來的冰劍還未到眼前便根根碎裂,雨幕都仿佛有一瞬間的停滯。
月笙雙眼一眯,這關七還真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厲害的人物,怪不得傅宗書和六分半堂有把握動手。
但抱歉,他們之間的水平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
關七再厲害,再天下無敵,也不可能贏過他。
月笙直接一手抬起,關七使得雨幕好似停滯,但月笙卻能夠使雨水真的停在半空,那一顆顆的雨珠分明,許久不見落下,不、不是不落,而是它們在空中彙聚,積少成多,逐漸顯現一個令人震驚的形象。
“那、那是什麼?!”有人忍不住睜大眼睛,震撼到失語。
有人也喃喃道:“這還是人麼……”
雷純臉色蒼白,方應看心臟緊縮。
那在空中逐漸顯形的竟是一條紋理清晰、首尾俱全的五爪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