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胡鐵花下意識地朝那聲音處望去——
就見一個披著白色披風、戴著白兜帽,將臉部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男子,正騎著一個高大健碩的白駱駝朝著他們這裡緩緩而來。
在白駱駝走至近前時,那男子摘下兜帽,也扯下臉上的遮擋。
待他的麵容露出,胡鐵花不由地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道:“老臭蟲,鐵公雞,我這是不是看到海市蜃樓了?不然為什麼……”
為什麼他竟覺得一個男子居然也可以美成這樣。
月笙從白駱駝上跳下來,對楚留香道:“我很生氣,哼。”
楚留香終於從驚喜中回過神,克製住要走過去抱月笙的衝動,聽他說生氣,不禁摸摸鼻子苦笑道:“我是怕你不適應沙漠的環境,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還有……”
他歎息一聲:“月笙,你真的來了。”
他此刻既欣喜又擔憂。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不是,還有小紅,陸小鳳和花滿樓。”月笙一邊說著一邊取下掛在白駱駝上的水袋,並拍了拍白駱駝,道:“去吧,把他們領過來。”
白駱駝像是通人性地嘶鳴一聲,隨即跑走。
他在進入沙漠後就釋放出充足的水元素,不出意外,引來了一隻白駱駝王。
這白駱駝體力強,腳程快,再加上會在沙漠裡識彆方向,所以月笙與中原一點紅他們說了聲,就率先趕來找楚留香了。
儘管知曉楚留香是命運之子,但他還是擔憂楚留香會有危險。
之後找到楚留香的話,那白駱駝自會原路返回,將中原一點紅、陸小鳳和花滿樓他們也帶來會和。
月笙把水袋扔給他們,道:“先喝水,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他們都已經乾渴許久,嘴唇也乾裂的厲害,見著水那就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接過水袋就立馬迫不及待地喝了起來,真是從來沒有覺得水居然會這麼好喝。
待胡鐵花痛飲完,他舔乾淨嘴巴上的水珠道:“你就是老臭蟲經常掛在嘴邊的月笙?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月笙道。
胡鐵花嘀咕:“怪不得老臭蟲在沙漠裡天天念叨你,就跟念叨情人似的,原來你長得這麼好看。”
月笙望著楚留香,挑了挑眉梢。
楚留香:“……老胡。”
胡鐵花:“乾嘛,我就是一個比喻而已。”
姬冰雁無語地歎氣,再次搖了搖頭。
然後,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月笙:“那隻白駱駝是你的嗎?”
月笙搖搖頭:“不是,它屬於沙漠,是我在進入這片沙漠以後偶然間遇到它的。”
姬冰雁:“那你很厲害。”
白色的駱駝稀有,而那白駱駝一看便不凡,似乎還能聽得懂人話。
這人既然能夠騎到白駱駝的身上,可見是有些本事的。
姬冰
雁在沙漠周遭的地界生活多年,也聽說過不少關於白駱駝的傳言,他對沙漠保有敬畏之心,對白駱駝也是一樣。
此刻,他十分感激月笙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
但楚留香……
姬冰雁又看向楚留香低聲說:“你可是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楚留香摸摸鼻子,老姬一向比老胡更為敏銳,他看出自己對月笙的感情不足為奇,並不令他怎麼驚訝。
楚留香也是在月笙離開後才逐漸明晰自己對他的心意。
這個在海裡生活的鮫人於某一晚猝不及防的闖入了他的生活,從此有一份情感楚留香便再也無法割舍。
他或許最開始會疑惑,不確定,但感情之事楚留香還是分得清的,他會判斷他對月笙是哪種喜歡。
總之,若是將月笙換成胡鐵花或者姬冰雁中的任何一人,恐怕楚留香會頭一次失去表情管理,露出無處是從的模樣。
他低聲回道:“是,我弄清楚了。”
姬冰雁:“那好,否則我可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被你弄得傷心。”
“你是說?”楚留香睜了睜眼睛。
姬冰雁笑道:“楚留香啊楚留香,是不是所有人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連你也有不確定的時候。”
“他特意進沙漠來尋你,而一找到我們,他的眼睛就不曾從你身上移開過。”
“要不你瞧一瞧,他是不是還在看你?”
楚留香下意識抬起頭,正好對上月笙望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裡有疑惑,但也有還未散去的關心、掛念……
但月笙始終站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絲毫不想走到他身邊來,一看就還在生氣,等著他去哄。
楚留香便笑了,表情既溫柔又沉溺。
如果讓胡鐵花瞧見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會嫌棄的說他惡心,這老臭蟲又在散發魅力。
楚留香走到月笙身邊。
月笙的眼睛便瞥向彆處,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