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鐵手、追命和冷血四人武功了得,眼力非凡,自然都注意到了月笙微紅的耳尖。
沒有親眼見到這位大皇子之前,他們好奇、懷疑、謹慎居多,腦海中勾勒出的大皇子形象尚不明確,多是旁聽的態度。
例如流落民間,過往神秘,剛被接回宮官家就為其大動乾戈,寵愛無度,又涉及到他們……
因此,四大名捕對於這位大皇子的第一個印象是如非必要、敬而遠之,少搭上關係為好。
畢竟,一個“大皇子”的名頭就已經足夠麻煩。
可現在,他們親眼見到了這位大皇子,形象一下子樹立清晰,每個人都對他的登場印象深刻,即使他不過是普通的走下馬車而已。
但是,當一個人好看到極致,他不管做什麼都引人注目。
而當他說些什麼,也總會讓人不忍心拒絕。
最起碼,追命都想開口喚他月笙了。
仙人吹笙期子來,碧桃花下應相待。
這名字好聽。
無情淡淡道:“大皇子,禮不可廢。”
追命頓時把要開口的話咽了回去。
月笙表情失落:“話雖如此,這樣與諸位卻著實生疏見外,月笙真不能與諸位平輩交流嗎?”
“還是,諸位覺得月笙不配……”
追命最看不得女人傷心難過,女人的眼淚可猶如一把刀。
但他突然發現,他此刻竟也難以見得男人失落了,僅限月笙。
他覺得,若月笙落淚,他追命怕真得似被刀紮中一般。
“大師兄,規矩是死的麼,我們也不是墨守成規之人,不妨退一步,這裡是神侯府又不是宮內,喊名字是對皇子不敬,不如先喊趙公子,怎樣?”
追命在月笙看過來時對他偷偷眨眼。
月笙抿嘴一笑。
這追命,有意思。
無情的目光自月笙微揚的唇角掠過,點頭,算是同意。
鐵手和冷血兩人也沒有絲毫意見。
月笙住進神侯府,自然打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
不管是對人亦或對事。
這人麼,是他挑中的、想要的。
這事兒麼,是關係到他登上皇位,少不得要有神侯府的支持。
再者這人,他得先了解後才能抉擇。
無情看著最不好接近,他最先接觸的人是鐵手。
鐵手彆看名字給人的印象好似繃臉怒目,實則他為人謙厚從容、溫和有禮、正直又風雅。
月笙對他的外號表達了好奇。
為何會叫“鐵手”這個名字?是因為雙手如鐵一樣堅硬嗎?
彼時追命也在,笑道:“有這個原因,我二師兄在我們四個人當中內力最為深厚,一雙鐵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硬的可以斷金碎石,亦可柔如春風拂麵。”
“當年京西大水,我二師兄僅憑一人之力便舉萬斤銅壁禦洪,拯救了數百災民。”
“喔!好厲害!”月笙聞言,睜圓了眼睛又睜圓了嘴,模樣意外可愛。
他甚至毫不避諱,在征得鐵手同意後,執起他的一雙手翻來覆去的看,時不時指尖輕輕捏一捏。
鐵手由原先的從容淡定、麵不改色,到最後感受著手心手背上的溫度、力道,脖頸不由得從領口處蔓延出一抹緋色。
他脊背微聳,竟顯得不自在起來,直想乾咳一聲,把越來越燙的手抽回。
好在月笙及時放開,才免去鐵手緋紅到臉的尷尬。
他怎會對著一個男人緊張了?
可瞧一瞧月笙的那張臉,鐵手心道,這也正常。
如此想,心下才逐漸變得平複。
“未曾來汴京之前我便聽聞過四大名捕,二爺辦案明察秋毫、決不縱枉,為人更是義薄雲天、俠肝義膽……”月笙誇獎的話毫不保留,從嘴裡傾泄而出,異常流暢。
鐵手這回臉是真的紅了。
“不敢當,大皇子,過獎了。”
“二爺當得。”月笙認真道。
任誰瞅見他此時此刻的神情,都不能認為他講的是假話。
因為月笙此刻的神情再誠摯不過,令人無比的信服。
一個漂亮好看的人說誇獎的話,那麼被誇的人即便謙遜低調,內心也是愉悅的。
更何況誇他的人用“漂亮”“好看”兩個詞彙是不足以形容的。
眼看兩人氣氛其樂融融,追命不甘寂寞道:“趙公子怎麼不誇一誇我,難道是隻覺得我二師兄厲害嗎?”
月笙轉頭:“三爺機智豪爽、樂觀豁達、心胸開闊、重情重義……”
“停停停!”追命一把捂住月笙的嘴,臉紅歎氣:“趙公子啊。”
“唉,我一向覺得我臉皮夠厚,現在竟發覺,原來追命也有經不住誇的時候。”
“趙公子你再說下去的話,我真的會害羞,很害羞。”
鐵手搖頭失笑。
月笙則無辜地眨眨眼。
待追命放下手,他道:“我聽聞三爺有一個厲害的絕技,能將酒鎖於喉中,危急關頭噴出可傷敵保身,我能夠見識一下嗎?”
追命哈哈一笑,拍著腰間的酒壺道:“有何不可,當然沒問題,我這個人彆的不說,喝酒最擅長了。”
追命樂於給月笙展示。
之後,鐵手也展示了一番功夫。
月笙大開眼界,他不要錢的好話還有一籮筐。
他可以對鐵手和追命毫不遲疑的說出。
他喜歡看兩人聽後的模樣。
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