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快跑(2 / 2)

“回驛站!”阿春乾脆利落應答,“我與李大娘她們約好了,若今天成功救下葉姐姐,大家便籌錢為她贖罪。”

這兩天阿春除了收集人證、物證,還和許多認識葉慧娘的人打交道。

也從他們的描述慢慢在腦海中補齊了葉慧娘這個人。

張封業給阿春勾勒一個美好的影子,這些天的尋訪則將這道影子漸漸豐滿,變成一個切切實實的、有血有肉的人。

葉慧娘十幾歲時因父親獲罪舉家遷離皇城。

父親客死異鄉後母親改嫁,她獨自一人顛沛輾轉,多年來孑然一身也算怡然自得。

後來她到了西梅鎮,在鎮上一家經營桑蠶養殖的商戶裡做幫工。

已近二十的葉慧娘一直未婚。

直到一次隨老板娘去鎮上的王家送今年的新絲,春景明媚間,隔著叢叢姹紫嫣紅的繡球花遙遙一望,那便是這段孽緣的開始。

他拋棄仕途,向葉慧娘許諾永不相離,終於喜結良緣。

婚後五年,葉慧娘始終謹小慎微地侍奉公婆,可她久不曾懷有身孕,加上身份原因,始終叫婆家厭惡。

也許是無趣的婚後生活、無儘的婆媳爭吵,將那份愛意日漸消磨。

最後一根稻草落下。

伴隨著那個不合時宜的孩子的到來,終於落到了如今這個天崩地裂的局麵。

當驚堂木的聲音倏忽砸在葉慧娘心頭。

她猛然抬頭,像是大夢驚醒般茫然地環顧四周,或喜或怒的人群簇擁在她身邊,有人喜極而泣,也有人大罵她是個禍患。

可葉慧娘卻異常平靜。

那個隻與她在牢中匆匆見過一麵的小姑娘早已不見身影。

儘管她們一句話不曾說過,但葉慧娘近乎直覺般認為這場峰回路轉是她送來的。

此時的阿春是完全沒心思想公堂裡的事情。

她隻覺得自己腦漿都快被搖勻了。

起因是船家一個時辰後便要發船,給阿春一個時辰處理這些事情太過緊張,於是杜宣緣直接在碼頭租了一匹馬,抱著阿春騎馬狂奔回驛站。

還好薑州的主乾道寬敞、不禁馬。

就是阿春這個鮮少騎馬的小丫頭暈乎乎著,下馬時都感覺自己踩在棉花上。

在她看清門口等待著的幾人後,阿春立馬回神,強打著精神上前。

杜宣緣就在一旁看著。

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阿春全權負責,杜宣緣隻偶爾給她一些指點。

“陳禦史!”忽然有一聲傳來。

杜宣緣循聲望去,原是官驛裡一名小吏。

他瞧見杜宣緣很是高興,上前先是恭敬行禮,接著從隨身攜帶的大包裡尋出一封信件遞給她。

“這是寄給您的,本來要送到丹州,但您湊巧還沒走,小的躲個懶,將信提前給您啦。”小吏滿臉堆笑。

杜宣緣也不曾同他計較,伸手接過信。

是張封業寄來的。

不需要打開,杜宣緣便能猜到裡邊大概的內容。

真是個催命的,還眼巴巴寄信來問。

不過信的內容倒很含蓄,大段篇幅詢問杜宣緣近況如何,在字裡行間控製著自己的小心思。

直到末尾才問了句葉慧娘的近況。

隨信寄來的還有一張大額銀票,托杜宣緣轉交給葉慧娘,又在信裡說若是不方便、或葉慧娘不收,這筆錢便留作阿春的衣食住行。

經典塞紅包套話——留著給孩子買點東西吃。

阿春正在數著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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