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著剛剛到手的軍符,神情突然一鬆,笑道:“好,本王許你上書。”
杜宣緣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卻聽吳王又道:“但本王要你現在就寫。”
杜宣緣一驚,做出下意識抬頭看向吳王的動作,又立馬低頭掩蓋自己的驚詫。
吳王麵上笑意漸深。
他自覺這一舉動出其不意,麵前這個小小的禦史即便要動什麼歪心思,也籌備不及。
這時杜宣緣稍稍抿唇,又道:“請容下官準備筆墨紙硯。”
這句話叫吳王更加自信。
他不給杜宣緣留一點兒構思的機會,徑直揮手道:“本王書房便有。”
說著便令王府管事去書房取紙筆來。
杜宣緣微微挑眉,瞥了眼管事離開的方向。
紙筆取來,杜宣緣還是猶猶豫豫的樣子,硬著頭皮提筆寫下一封廢話連篇的公文。
寫完後,這張紙果然被呈到吳王麵前。
吳王掃一眼儘是泛泛而談的空話,滿意點頭,徑直令下屬封信上呈。
甚至不叫杜宣緣過手。
他又沒有讀心術,哪裡知道這張紙上的內容,是杜宣緣心中早就打過千萬次的腹稿。
見信封被送出去,杜宣緣惶恐的神色漸消,轉而變成堅定的恭敬,好似徹底被吳王折服,要老老實實為他做事。
這一切當然被吳王儘收眼裡。
可惜穆駿遊不在場,否則定要在心中感慨萬千。
軍符到吳王手中,門口的看守雖然撤去,但吳王還是將山南官員軟禁在王府中,不許他們隨意外出。
還是第二日郡主棺槨入墓,才讓他們被關了這些日子後第一次出王府。
如吳王所說,福樂郡主的陵墓修建不過幾年,簡直就是個毛坯房,對於吳王而言,這樣的陵墓給福樂實在太過寒酸。
是以福樂的棺槨是往為吳王準備的陵墓抬去。
那座陵墓修了十幾年,屬親王規格,豪華程度遠超郡主所能擁有的製式。
——若是吳王日後篡位得逞,福樂追封公主,這座陵墓倒不算辱沒。
不過現在嘛,吳王硬要把女兒抬進去,誰又能阻攔?
安置好棺槨後還要再停靈七月,期間會有更多人趕來哭悼福樂,七月後再行封棺、封墓之禮。
杜宣緣隨一眾官員退出墓室,忽然轉頭又看了眼這座豪華的陵墓。
左右墓室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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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望飛拍案而起,怒道:“何不早告我!”
王刺史有些納悶,道:“王爺要爭對穆旗奔,不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嗎?”
前些日子福樂停靈王府,各地官員有空的都過來吊唁。
雖然王刺史跟福樂關係不大,可來都來了,這些官員大多要順便上王刺史那兒登門拜訪,這段時間被連番恐嚇自覺岌岌可危的王刺史忍不住“結黨”之心,幾乎是來者不拒。
忙活著忙活著,自然也就忘了山裡這號人。
如今福樂入墓,他才有閒暇聯絡嚴望飛。
剛剛說話間談到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