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望飛注意到她試圖反攻的動作,哂笑一聲,提刀一揮將其劈下。
接著刀刃一橫,向葉慧娘脖頸劃去。
——葉慧娘先前就是衝著他脖子偷襲的。
然而刀鋒剛剛劃破葉慧娘的皮膚,握刀的手驟然一鬆。
嚴望飛吃痛轉頭,隻見阿春搖搖晃晃,手中攥著葉慧娘為了掩他耳目丟開的菜刀。
刀刃上還淌著血跡。
阿春沒有多大的力氣,這一刀縱自嚴望飛肩胛斜下,泄了他持刀的力氣,卻並沒有廢了嚴望飛的行動能力,反倒叫受傷的嚴望飛更加憤怒。
正此時,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
來者眾多,恐怕是安南軍已經甩掉那群雜兵趕了過來。
嚴望飛尚未徹底失去理智,他掃了眼捂著脖頸呼吸困難的葉慧娘,隨手拾起地上的窄刀朝跌坐在地的阿春一擲。
刀刃脫手的瞬間,他便頭也不回地越過圍牆逃走。
眼睜睜看著窄刀向自己飛來,阿春實在沒有力氣躲開,隻能在最後關頭閉上雙眼。
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
阿春愕然睜眼,感受到緊緊抱住她的人細長脖頸上泌出熱血,溫柔的覆在她脖子的指印傷痕上。
“葉姐姐!”
十幾人趕到這裡。
楊均心一見此狀,立刻上前撕開衣擺預備輕纏到葉慧娘傷處。
她衝身後那些人道:“何人有藥!”
跟著她來的這些人麵麵相覷,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隨身攜帶的上好金瘡藥遞給她。
楊均心略識藥物,立刻將金瘡藥敷在葉慧娘傷口上。
她注意到葉慧娘背上心口半入肌體的窄刀,伸手又顫抖著收回來,她並非大夫,這會兒實在是手足無措。
身後那夥人這時卻在催她們儘快起身。
阿春眸光微動,落到楊均心身上,楊均心注意到她的眼神,朝她不動聲色地搖頭。
這些人非安南軍,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隻是楊均心著急救葉慧娘與阿春,才領著這些至少還在做表麵功夫的人來此。
她儘力鎮定地衝這些人道:“賊寇已逃,我就在此地等旗奔回來。”
這些人顯然不樂意。
為首者勸說著,身邊的人卻一點點向楊均心她們靠近,大有幾人不配合便強帶她們走的架勢。
在這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一道人聲插了進來。
“多謝諸位相救!”杜宣緣勒馬而立,銳利的目光從這些人麵上掃過。
馬還未停,穆駿遊已經翻身下馬,向妻女衝來。
隨後他也審視地盯著這些陌生人。
沒想到穆駿遊他們竟能一夜之間趕回浮州。
從薑州到丹州走水路都要兩三天,一晚上從陸路到浮州,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人已經到了,還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這些心懷不軌的吳王下屬訥訥幾聲,忙道:“將軍辛苦,我等奉吳王之命前來護衛將軍夫人。”
穆駿遊並未同他們撕破臉,道:“家中有人負傷,不便留客,多謝各位相助,諸位請回吧。”
這些人雖有不甘,此時也隻能訕訕離開。
杜宣緣下馬後快步向負傷的二人跑來,細細查看葉慧娘的傷處。
此時的葉慧娘已經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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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藏著掖著養了這麼久的私兵,經此一事儘數被安南軍俘虜。
穆駿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