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刺史現在還瞞著吳王“關押”在常峪縣縣衙中。
吳王沒時間跟這些人一一見過,招待他們的是王府管家,一上來就把他們的住處安排好,看來他們短時間內是彆想走了。
沒過多久呂爾便來挨個訪問。
果不其然,是問穆駿遊的事情,儘管呂爾的問話很是含蓄,但心裡清楚自己跟穆駿遊“狼狽為奸”的人,當然清楚呂爾問的是什麼。
可惜與吳王關係密切的,早早被杜宣緣排除在拉攏名單外。
呂爾想要的“罪證”,跟吳王一條心的人壓根沒收到穆駿遊一點兒暗示;和穆駿遊聯合起來放假消息給吳王的,則是鐵了心要走“正路”。
所以問這一圈,什麼話都沒問出來。
與此同時,安南軍軍營裡的杜宣緣看著能量收入曲線突然的起伏,抽出了一張【夢魂驚】。
呂爾悶悶不樂地回到房中。
辦不好這件事,吳王問罪下來他可承受不起。
可他沒身份、沒立場的,怎麼敢對這些正經官員嚴刑拷打?
想到這兒,呂爾便覺鬱悶。
跟了吳王這麼多年,也沒撈個一官半職,若說吳王有“舉大事”之心,可偏偏束手束腳,都到這種關頭了,還要借他皇帝侄子的名頭行事。
要他說……
“還不如直接領兵起事。”
平淡的女聲突然傳來。
呂爾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容貌昳麗的女子悠哉遊哉地坐在窗台上,神色淡淡地瞥向他。
“杜……杜姑娘?”呂爾在吳王麾下多年,自然認得這張臉。
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隻是杜宣緣下一句話,讓呂爾瞬間從兒女情長的問題中驚醒。
“穆旗奔已經在書寫檄文,準備討伐吳王了。”
“什麼?!”呂爾目瞪口呆,“寫什麼檄文,討伐什麼?分明是他擁兵自重、欺上瞞下!”
杜宣緣歪頭:“可是是你們吳王扣押了薑州各地的縣令。”
呂爾額間泌出細細的冷汗。
“早做準備吧。”杜宣緣跳下窗台,“你就算現在放了那些縣令,也攔不住穆旗奔鐵了心,誰讓他手上有兵呢。”
她向外走著,忽然又回頭綻了個笑:“當然,你們也能選擇直接殺了薑州各地縣令。”
“直接坐實了謀反,占地為王。”她轉過頭,繼續往外走“隻是吳王手中還有幾張底牌,可以守住這塊地盤?他可不敢真和親侄子撕破臉,舍掉這榮華富貴。”
呂爾見她走出門,急忙追上去。
可門外不知為何金光大作,呂爾不得已抬手遮擋視線,待再睜眼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在案桌前睡著了。
隻是個夢啊。
……真的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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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來得正好,看看這篇檄文如何?”穆駿遊將手中的檄文遞給杜宣緣。
杜宣緣掃了眼,用詞毒辣、朗朗上口,是一篇通俗易懂的好文章。
在得知吳王召集薑州各地縣令的消息後,他們立刻商量對策。
趁吳王扣押大量縣官的機會,坐實吳王的謀反之心,順勢舉兵勤王,確實最好的解決方法。
正好穆駿遊帶來“平亂”的軍隊還在吳地。
但穆駿遊擔心吳王會一不做二不休,害了各地縣官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