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係統覺得自己的宿主現在有恃無恐,再也不是當年東躲西藏卻無濟於事的小可憐了。
果然,它的宿主隻是給了它一個微笑。
係統膽肥了,納悶地問:“那你直接托夢給吳王好了,從呂爾那走一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惡心。”
係統:……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下去,難得跟宿主處好的關係就要岌岌可危了。
吳王向皇帝求援的消息還未發出,穆駿遊已然陳兵薑州城外,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
他將薑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並放言自己是奉詔討逆,率先占領道德高地。
吳王也不曾坐以待斃,當即駁斥穆駿遊血口噴人。
鑒於皇帝暫時還未給出任何意見,其他局外人便靜觀其變,等著皇帝的態度出來。
故而這幾日裡反倒有點平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
呂爾站在城牆上,廝殺聲不絕於耳,血腥味縈繞鼻尖。
他向下望去,隻見源源不斷的士卒正在攻城。
一支利箭擦著他的顴骨飛過,射中身後守城的士兵。
薑州城內不過千人守軍,吳王情願守著他的吳王府抵抗,也不會將他的私兵填在守城這道死傷率極大的防線上,這道城牆焉能抵抗安南軍的進攻?
不過叫呂爾最為惶恐的事,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縱穆駿遊攻城,他也一定是在吳王府隨吳王左右,怎麼會來到城牆上?
況且穆駿遊攻城的消息他聞所未聞,何至眼前這般激烈的廝殺啊。
這個疑問猶如醍醐灌頂,叫呂爾瞬間鎮定下來不少。
他正要思考這是怎麼回事,一隻從城牆邊探出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腳踝,呂爾嚇了一跳,腳下一軟險些跌下城牆。
清脆的響指聲眨眼間壓下所有的喧囂。
扶住城牆掙脫開那隻手的呂爾心有餘悸,抬頭卻見杜宣緣向他款款走來。
周圍的一切都被定在原地,如同時間靜止般的場景叫他如夢初醒:“杜姑娘,這又是一場夢境?”
“也是不久後的現實。”杜宣緣眺望城外。
呂爾一頓,想到前幾日夢裡的預言,對眼前這個夢又多了幾分正色。
他道:“穆駿遊當真敢不顧聖上、不顧城中百姓攻城?”
“不日皇帝恐怕就要下旨緝拿吳王了。”杜宣緣笑道,“呂常華,你為吳王做事,可曾聽說過王刺史府上失竊的事情?”
此話一出,呂爾當即想到前段時間還命他們在城中搜查的東西。
冷汗“唰”一下冒出來。
“沒錯,這樣東西現在已經通過黃池軍的手,呈到帝王案前。”杜宣緣神色平靜,又道,“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除了你們王爺恐怕也沒誰。”
語氣平平,卻無端冒出一股嘲諷之意。
她掃了眼正在瘋狂思索的呂爾,最後說了句“還是早做打算吧”。
隨後消失在他麵前。
此夢乍醒,呂爾鞋子都顧不上穿,翻身下床就往外跑去。
行至半途,他才終於冷靜下不少,開始思索要如何與吳王解釋,又瞧瞧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樣,略加考量後,決定就這般去求見吳王。
“宿主,你這回入夢又是打算乾嘛啊?”好奇係統湊了上來。
“嚇一嚇他。”杜宣緣隨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