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盞砸在地上的清脆聲在寂靜的深夜格外明顯。
“宣緣?”吳王猛然起身。
“正是。”呂爾鄭重點頭,“是杜姑娘將皇城的消息告知於我的。”
“一派胡言!”吳王竟勃然大怒,“她如何能將千裡之外的深宮中發生的事情,在夢中告訴你!”
呂爾低頭唯唯諾諾。
但他刻意說這樣的話,就是因為當年杜宣緣失蹤前最後的線索指向皇宮。
呂爾有意將這個夢境裡獲得的“皇帝對吳王不滿”的消息與杜宣緣動向聯係在一起,是在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甚至想要激怒吳王。
吳王麵色陰沉,盯著呂爾道:“將你這兩個夢的實情細細告知本王。”
呂爾口中稱“是”,腦海裡卻在思索著編什麼樣的故事更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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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緣看著那條起起伏伏的能量收支曲線,雙眼微眯。
“宿主,要看看吳王那邊的實時情況嗎?”係統十分狗腿子,主動湊上來。
杜宣緣抽出下一張曲線圖,隨口回她:“不用,太耗能量了。”
係統看她把幾個“男主”提供的能量分類成獨立表格,係統界麵裡一邊是曲線變化,一邊是動態地圖。
那些密密麻麻的圖標、文字和線條糾結成一團。
這些對於係統而言僅僅是龐大數據的東西,也不知宿主在看些什麼。
不恥下問的係統一有疑問就問出來了。
杜宣緣一邊在重要節點上做記號,一邊對它說:“知道你的能量和那幾個人的情緒掛鉤,直接看能量變化,就能大概判斷他們現在在想什麼、打算做什麼。”
“宿主跟我說說唄。”單線程係統大呼神奇。
她雙手抱肘,道:“皇帝上一次情緒變化是在一天前,並且有兩個峰值,估計是收到江南送到的信。隨後幾個鐘頭裡一直有小幅度起伏,今天早上趨於穩定,皇帝應該做下決定,詔書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下達。憑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命令穆駿遊退兵,再緝拿下吳王,另派巡撫過來調查這件事。不過吳王會不會坐以待斃就要另說了。”
係統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你怎麼預料到的?”
杜宣緣眼皮一掀,係統立馬閉麥——它敏銳地意識到,再問下去可能就要翻舊賬。
“我對沈孟浮這個人倒了解的不多。”
係統聽見杜宣緣的喃喃自語。
它撓了撓自己的賽博大腦,不知道宿主為什麼突然跳轉討論對象了。
不過杜宣緣沒有要跟它討論的意思。
係統便問回自己的問題:“那吳王呢,呂爾應該已經把消息傳遞給他了吧,他的坐標一動不動,是不打算按你想的那樣先跑路嗎?”
杜宣緣此時正是在看與吳王關聯的能量圖表。
她聳了聳肩,笑道:“看樣子,吳王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啊。”
“不過現在呂爾應該把自己在夢中見到的是‘杜宣緣’告訴吳王了。”杜宣緣揮手將圖表隨意放大、縮小。
“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係統心說宿主這是在吳王府安了它不知道的監控嗎?
杜宣緣按在圖表上的手一頓,手指點在一個小起伏上:“這裡是夢魂驚結束後半個小時的節點,呂爾剛剛把我給他的信息告訴吳王。所以它有一個小波動,但很快就趨於平靜。”
說完杜宣緣還輕笑一聲:“你們選中的‘男主’或多或少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