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王刺史的手劄最開始被吳王察覺到不對勁,就是孫見鬆手下的士卒偷偷潛入王刺史府上。
儘管已經殺人滅口,後續的調查也更表明這人和孫見鬆沒什麼關係。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樁樁都比這件事更為嚴峻,吳王至今也未曾來得及調查出這人究竟是誰的暗棋。
但到底是孫見鬆名義上的部下,薑州與留州距離又不算遠。
若說孫見鬆拿到這份手劄,趁自己分身乏術的時候將它暗中上交朝廷,吳王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
雖然還不太清楚孫見鬆做這種事的目的是什麼。
留州與薑州相去不遠,黃池軍的態度卻一直平平,孫見鬆也是能避事就避事,絲毫沒有一軍主帥的氣勢,全然一副靠著老將軍嶽丈才坐到這個位子上的樣子。
可咬人的狗不叫,說不準這小子就包藏禍心。
不過吳王還是不覺得孫見鬆和穆駿遊有聯手——前些時候孫見鬆曾給穆駿遊去信試探,穆駿遊派出他那個督軍禦史前往黃池軍,可謂是誠意滿滿,可孫見鬆蓄意刁難,“陳仲因”待了不到兩天就離開黃池軍,趕回安南軍。
可謂是不歡而散。
隻是算算時候,總覺得這家夥趕路的速度有些不合常理……
仔細想想,穆駿遊當時從薑州趕回浮州的日程也快到奇異,一夜便抵達浮州,如若不然,他在浮州的設置完全可以借嚴望飛私自行事的機會,將穆駿遊的妻女先行帶回薑州。
現在也不至於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充斥著這幾個月,著實太多,還都是既定的事實,多思無益,耳邊又淨是薑州官員的吵吵嚷嚷,不多時還有府兵來報,王府扣押的那些薑州地方官員很是不滿。
接連不斷的雜事擾得吳王一個頭兩個大。
他懶得再去想那些已經發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轉而專注眼前,道:“穆駿遊不過想伺機行犯上作亂之事,所謀乃我江南總督之職,若薑州城告破,江南豈非他囊中之物?孫執爾庸碌之物,安能抵禦他?”
“爾等都清楚,前些日子薑州各地的叛亂實在蹊蹺,恐怕就是穆駿遊在其中煽風點火,本王請各縣、鄉官員來此,便是想一探究竟,而他穆駿遊驟然起兵,豈非我等已然秉要執本,令他方寸大亂,自暴自棄下行此昏招。”
吳王說完,下麵十幾號人沉默。
也有人欲言又止。
吳王話是說得好聽,可這些人也不是天天捧著聖賢書隻看道理的。
薑州城守兵就是敵不過安南軍,你吳王扣押地方官員在先,就是不占理,他們也沒法拿著推測出來的穆駿遊罪證舉大旗。
所以才隻能等。
說到底,最根本的矛盾隻有兵力。
缺人,打不了,也沒有辦法站在法理高地上號召其他地方的軍隊前來援助。
吳王看著下邊齊刷刷一種神色,默然片刻,道:“既如此,本王欲賭上一把,諸位還請竭力襄助。”
賭什麼?助什麼?
吳王漸漸流露出誌在必得的神情。
就算是最壞的情況,皇帝看到手劄後對他心懷不滿,可朝廷的態度傳到吳地還有些時日,隻要他趁早解決了穆駿遊這個大麻煩,江南又有何阻力?
穆駿遊陳兵城外,想來還沒做好開戰的準備。
自己先聲奪人,未嘗不能斬下這無禮之輩,就算失敗了,他在薑州城內,左不過還是退守薑州,與現在要走的路並無差彆。
事實證明,吳王這個“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