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叫穆駿遊圍吳王府去,他們隻要維護好城內的治安,令城中百姓不要被殃及,任安南軍“天降正義”。
是以,在吳王尚在昏沉入睡的時候,薑州護軍已經派人去引安南軍入城了。
大勢已去。
“王爺……”呂爾欲言又止。
為今之計,隻有死守吳王府,雖有王府私兵可以抵抗一二,但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派人。”吳王的神色卻格外鎮靜,“假稱安南軍,在城中劫掠,亂子搞得越大越好。”
呂爾震驚地望向吳王:“王爺!”
“既然這麼怕亂,就讓薑州城徹底亂起來。”吳王的表情異常冷漠,“我倒要看看穆駿遊從蒼安縣回來,是不是真的叫惡鬼奪了舍。”
他說完,又轉頭看向管事:“府上還有多少柴、油?”
王府管事目光中儘是惶然。
吳王冷笑一聲,道:“將餘下的柴火與燃油布置在議事堂裡外,若穆駿遊膽敢圍我王府,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
管事正欲開口勸一勸,卻被一句“還不快去”強壓下去。
吳王的雙眼裡冷得像是摻了冰渣子。
杵在一旁的呂爾更是膽戰心驚,他連聲道:“王爺……王爺!尚未到山窮水儘之時,還請王爺珍重自己,您為貴胄之身,何苦……”
“不必多言。”他苦笑一聲,麵上又掛上些淺淡的悵惘。
吳王伸手拍了拍呂爾的肩膀,道:“常華,本王平日素來待你不薄,今日應此劫難,也算圓了往日的提拔之恩。”
呂爾強拉著嘴角,神情極其勉強。
他好歹一個七尺男兒,簡直要被吳王這一巴掌拍倒般搖搖欲墜,隻磕磕巴巴地說著:“草民……草民……”
吳王眼尾平直,嘴角弧度卻不變。
他徑直越過呂爾,向王府的議事堂走去。
呂爾入夢初醒般一個激靈,立馬跟上去:“王爺!呂常華願為您衝鋒陷陣!”
他欲哭無淚,心道:我跟著您這麼多年,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撈到,這算什麼提拔之恩?誰要跟你一塊“應劫”!
心裡雖然這樣想,呂爾卻還是儘量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緊跟在吳王身後。
“好。”吳王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那你便領一支兵,衝出重圍,到皇城替本王問一問本王的好侄子,就這樣放任亂臣賊子謀害他的親叔叔嗎!”
呂爾一聽,心裡當即樂開了花。
這可真是絕妙的好差事,不僅能活,還能到皇帝麵前露臉,保不齊皇帝因為對吳王的愧怍,還能給自己有幾分賞賜。
自然,呂爾麵上還得做出悲痛的神情,連連“勸慰”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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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將軍!”杜宣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眨眼工夫,出發前留守營地的杜宣緣已經到他麵前。
“怎麼?”穆駿遊立刻出聲詢問。
他以為是城外的營地出了什麼狀況,卻沒想到趕上來的杜宣緣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將士們後,說:“請速速派遣士卒鎮守薑州城內各個坊市的出入口,協助城中守軍維持城中秩序。”
穆駿遊還未有什麼反應,他身後便有個性子衝的校尉徑直道:“我等是要去圍王府、擒吳王,分散兵力不說,貿然前往城中坊市,驚擾的城中百姓,豈不是容易引起城中騷亂嗎?”
穆駿遊卻知道杜宣緣這樣的舉動必然有她的道理。
他直接下令,命一營分作十隊,分散到城中各個坊市的入口嚴加看管。
隨後穆駿遊望向杜宣緣,見杜宣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