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見著錢似的。
“想到了點開心的事情。”杜宣緣走到洛津景身邊。
然後中間就突然冒出來個孫見鬆,橫插在二人中間,他衝杜宣緣笑道:“陳老弟,好久不見,晚上去喝一杯?”
杜宣緣朝洛津景一笑,順勢轉移話題跟孫見鬆閒聊起來。
這是拿她當情敵防了。
雖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孫將軍這些無傷大雅的醋意倒是讓洛津景很是受用。
事情解決了,孫見鬆才姍姍來遲。
不過穆駿遊和杜宣緣都沒什麼意見,畢竟他隻要來了薑州城,就算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不出多少力,也不多分什麼果,老老實實做一軍首領。
孫見鬆無所謂江南是誰做主,甚至無所謂天下是誰做主,他隻想帶好嶽父交到自己手中的黃池軍,抵禦海寇水匪,彆讓將士們大好的性命浪費在黨朋之爭上。
黃池、安南兩軍首領時隔多年終於又到一張桌上吃飯了。
席間聊得熱火朝天,多是些操練士兵、兵法布局的心得互換,兩人十分有默契地避開了時局問題。
穆駿遊倒是傾囊相授,把自個兒從杜宣緣那學來的先進理論全分享給孫見鬆,兩人雖然很長一段時間勢同水火,但不得不說他們還是互相了解的,都很清楚對方想要的是什麼,談話間不會觸及冷場的話題。
兩個人也很相似。
杜宣緣拿起酒碗,湊近唇邊輕沾了一點,並沒有多飲的打算。
她看這兩個家夥惺惺相惜裡又透著點針尖對麥芒,嘴角笑意怎麼都下不去。
真有意思。
手握大權的人往往很容易膨脹野心,但偏偏這兩個人都是偏安一隅的性格,這麼難得的情況還全出現在江南地界,才叫吳王這個手上並沒有實權的總督有了可趁之機。
大概連皇帝都沒想到,在他眼裡功高震主的大將軍,卻是“胸無大誌”的凡夫俗子。
是聚餐也是餞彆,穆駿遊明天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這些日子該做的都已經做好,薑州官員也已經寫好奏疏,聯名為王刺史求情,其他與吳王有所瓜葛的官員、吳王的幕僚,在經過各方調查確認與謀反無關的,具都放過。
倒是有不少想趁此機會黨同伐異的,但因為穆駿遊壓在上頭,到最後都沒做成。
證人、證詞、證物收拾好,隨各方陳情的奏疏一道送入皇城。
接下去就是等回複。
反正現在人已經“死”了,整個江南上下都莫名充斥著一股“光腳不怕穿鞋”的豁出去的勁兒。
畢竟法不責眾嘛。
穆駿遊臨走前,還親自帶將士們幫薑州受災地區的百姓乾了一通農活,更兼賑災放糧事宜。
看得心懷百姓的押運賑災糧的官員熱淚盈眶。
穆駿遊注意到這位押運官也是真心實意為百姓著想,拿著從他那裡搶來的賑災糧,或許會壞他今後的仕途,突然就良心不安起來。
他尋到杜宣緣,問這批糧要不要還回去。
杜宣緣給了他一個震驚的眼神。
哥們,都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怎麼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她“嘖”一聲,道:“穆將軍,您這委實是聖人心腸了。山南六州協力給薑州輸了多少血?吳王說是‘借糧’,但當日他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