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杜宣緣假裝沒看見,點點頭說,“她一個姑娘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有空多照顧照顧生意。”
杜宣緣這話全是故意出口勸慰陳仲因的客套話。
梅不忍可沒那麼可憐,生意做的蹬鼻子上臉,短短半年就跟蝗蟲過境一樣吃掉城北大半的鋪麵,急得沈孟浮張羅了兩個月,聯合皇城的各大商人以及背後的朝中勢力給梅不忍施加壓力。
她生意做的最不容易的地方,大概就是朝中無人,在盤鋪子、辦憑證、動用碼頭進貨的時候處處被掣肘。
杜宣緣這次和她見麵,就是為她引薦一位朝中官員。
而連張封業這樣的老顧客都不知道的是,萬香樓這棟屹立皇城多年的酒樓,都已經暗地裡悄悄換了主人。
杜宣緣的嘴一向嚴實,這些背地裡布置的事情是一點兒沒透口風出來。
席上一番話出口,聽見“姑娘家”鬆了口氣的陳仲因與聽見“姑娘家”皺起眉頭的張封業同時出現。
還是在旁閒看敘舊的陳三截過話,道:“東西實惠當然就會去買,公事公辦。”
“對。”張封業急忙強調,“公事公辦,公事公辦!”
席間正說笑著呢,守福忽然急匆匆跑進來。
“陳醫使,宮中召您即刻入宮。”
——是對陳三說的。
幾人下意識先麵麵相覷一番,隨後陳三立即起身,向二人告辭後即刻往家趕。
身上穿著便服,還得收拾收拾才好入宮。
“估計是太後娘娘頭又疼了。”張封業對杜宣緣道。
太後的身體狀況杜宣緣是清楚的,不過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陳三也是進展神速,很是受太後青睞,散值之後還會被宮中傳喚回去。
杜宣緣斂下心中的思索,同張封業就太後的身體健康問題又聊了幾句。
酒足飯飽後,張封業還賴在杜宣緣家裡不走,看著是幫忙端端盤子、收拾殘羹冷炙,杜宣緣哪裡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她就這樣瞅著張封業幫她把家裡的活乾完。
最後沒什麼可乾的了,張封業杵在廳堂裡,猶猶豫豫著要吐出告辭之語,但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
杜宣緣輕歎一聲,道:“兄長在猶豫什麼呢?”
那些流轉在心底的惦念終於被她這樣一句話剖開了宣泄的口子。
張封業眉眼低垂,神情落寞,輕歎一聲後終於道:“葉姑娘……她還好嗎?”
杜宣緣的目光越過他,望向院牆外無邊無際的天空。
“她走了。”杜宣緣道。
張封業一怔,大抵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幾乎脫口而出道:“她去那兒了?”
“承績兄問這個,又是想做什麼呢?”杜宣緣反問。
張封業又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杜宣緣被他氣笑了。
她道:“若連承績兄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又何必來問我這些?”
張封業汗顏,道:“我不知道會否打擾到她……”
那些糾結的心事還未完全脫口,他便聽見杜宣緣道:“葉姑娘身中奇毒,已經獨自一人離開了。”
“什麼!”張封業驚詫至極,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何不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