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己也知道不占理,否則不會大半夜過來放人。”杜宣緣麵無表情地答,“隻要堅持不鬆口,他們也隻能暫時放棄。”
“幸好咱們來得及時,事情解決了時間還早,你還能回去跟陳仲因玩會兒。”係統自覺大功一件,也敢揶揄杜宣緣了,隻不過它話說完才發覺不對,怔怔問,“宿主,你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杜宣緣“嗯”了一聲。
係統:“……不是,你“嗯”啥啊?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宿主你大半夜不回家困覺,又想去哪兒搞事情?”
係統特有的電子音裡帶上一絲絲奔潰的咆哮感。
杜宣緣終於施舍給係統一句話:“你覺得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嗎?”
雖然差點脫口而出一個“不然呢”,但係統及時止損,為了防止宿主覺得自己是個傻蛋,係統憋著思索了好一陣,終於猶猶豫豫地問:“不是說明天叫宿主來旁觀審訊嗎?”
“我明天來,尹稚還在牢裡嗎?”杜宣緣再反問。
“啊?”
係統終於明白了杜宣緣的意思:“宿主你的意思是他們把你支走後還是會放了尹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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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係統還是不解:“你都來攔他們了,他們做還背著你這個上司做這種事情,就不怕明天你找他們麻煩嗎?”
杜宣緣“嘖”了一聲,道:“上司是臨時的五品官,要他們辦事的可是國公府,二皇子的外家,孰輕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嗎?”
係統還想自己找補一下:“但是你好歹還負責這件案子呢,要問罪下去,五品官也是他們頂不過的呀。而且這不全是宿主你的推測嘛,萬一他們根本沒這個想法呢?”
麵對係統的犟嘴,杜宣緣隻道:“你自己去地圖看看,國公府的人走了沒。”
係統往地圖上瞄了眼,隨後悻悻閉嘴。
沒走。
不僅沒走,還和長史在一塊,就在皇城衛的議事堂裡。
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穿一條褲子呢。
杜宣緣又補充了幾句:“這件事既然已經被我撞破,越拖下去隻會越難纏。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今夜就利落地瞞天過海,就算明日我來過問,找一個死囚劃花臉頂替尹稚,木已成舟,我又能如之奈何?”
係統有點尷尬的轉移話題:“宿主你說話調調還怪文氣的。”
杜宣緣隻給了他一個“嗬”。
尷尬,但係統臉皮厚,沒過兩秒它就能樂嗬嗬湊上來問:“宿主宿主,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給尹稚的逃跑路上準備點驚喜。”杜宣緣笑道。
這話係統聽明白了。
杜宣緣這是打算釜底抽薪,既然他們想玩暗度陳倉,她就在中途設伏,直接把他們的“陳倉”給掀了。
原本係統還有點著急,總覺得杜宣緣動作不夠快,生怕她還沒安排好皇城衛那邊就已經把尹稚放了,結果眼見著杜宣緣閒庭信步般將一切有條不紊地安排妥當,而皇城衛那邊就跟和杜宣緣商量好似的,等到她安排妥當才再前往監牢放人。
係統目瞪口呆,莫名產生一點兒“這都是演的吧”的不真實感。
它問杜宣緣:“宿主,你是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嗎?”
不是說它的宿主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嗎!
“被我戳破後,他們再想放走尹稚,必須得掩人耳目。”杜宣緣道,“所以宵禁以後才是最好的時間,更何況宵禁後外城的巡邏和守城本就是皇城衛的工作,知道巡邏的換班時間和相關路線,放一個人出城也不算難。”
係統恍然大悟,但與此同時又產生了另一個疑問:杜宣緣沒道理猜不到以自己的話語權,單單她去皇城衛牢獄攔截不可能阻攔想要放走尹稚的人,為什麼還要跑這一趟?
麵對係統的疑惑,杜宣緣輕聲道:“夜黑風高才好殺人放火。”
說話間,她已經挽弓搭箭,借著夏夜的星光瞄準向他們這個方向奔來的駿馬。
分明是在多方打點下潛出皇城,卻正大光明的騎馬出城。
“好囂張的陣仗。”杜宣緣嘴角微勾。
下一秒,箭羽離弦而去,破空聲宛如發令槍的槍響,杜宣緣身邊數張弓箭齊發,衝那騎馬的二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