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一旁的成廉,已經吩咐手下的士兵,拿著火油壇子朝著河邊走去。
樹林外麵就是平原,曹軍大營就在不遠處,如果從平原上走到水車那邊,除非有極好的運氣,否則一定會被大營裡的曹軍士兵看見。
為了穩妥,呂布軍士兵來到河邊,跳到河裡,順著河水向下走,慢慢的朝著水車的方向走去。
張遼手裡拿著一個火油壇子,眉頭緊皺,看著前麵的水車,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
這件事情太詭異了!
溫侯竟然在曹軍中安排了內應!
如果是陳宮,張遼還有些相信,可是,溫侯安排內應,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張遼眼看著距離水車越來越近,一手拿著油壇子,另一隻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隻要對方有異動,絕不留手。
想看著已經來到水車邊,張遼正要說話,站在岸邊的夥頭兵,已經急不可耐的對著張遼揮手。
“文遠,快!”
“文遠?”
張遼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孔憨厚的夥頭兵,一隻手已經握緊了刀柄。
夥頭兵明顯一愣,隨即,急忙擺手,“不對,是文遠將軍,快把油壇子給我。”
張遼一邊把油壇子遞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溫侯派去的內應?”
夥頭兵急忙點頭,“我是溫侯派去的內應,錯不了。”
張遼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多久了。”
呃!
夥頭兵又是一愣,“一年了。”
張遼皺了皺眉頭,“你想怎麼做。”
夥頭兵看到張遼警惕的眼神,臉上忽然出現一個和他憨厚的表情極為不搭的笑容。
“文遠將軍,你不用懷疑我,放心吧,溫侯救過我的命,我不會騙你們的。”
成廉從後麵趕過來,一把拉過張遼,“彆擋在前麵,大家都等著呢!”
張良我感覺這個家夥很可疑,可是在成廉麵前,又不能多說什麼,隻能苦笑一聲,退了回去。
一年前,他們剛剛來到兗州,難道,溫侯就已經在曹軍安排了內應?
不可能!
呂布軍的士兵站在水裡,躲在河床邊上,將手裡的油壇子一個個的遞過去,夥頭軍都放進了大木桶裡。
等到裝完火油之後,夥頭軍也不拉水了,轉身就要離開。
張遼忽然壓低聲音問道,“你想怎麼離開?”
“我!”
夥頭兵明顯一愣,隨即擺了擺手,“文遠將軍,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說完話後,夥頭軍急忙抬起車,慌慌張張的朝著曹軍大營的方向推去,好像很怕張遼再問一樣。
成廉拍了拍正在發愣的張遼,“老張,你怎麼了?”
張遼看著夥頭兵遠去的背影,忽然歎了一口氣,“老成,如果他真的能燒毀曹軍的糧食,那他也出不來了。”
聽到這句話,成廉雙眼猛然瞪大,轉過頭看著遠去的火頭兵,感慨的說道,“沒想到,溫侯竟然有如此忠勇的內應。”
張遼歎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眾人沿著河床,又小心的回到了河邊,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水漬,便立刻朝著隱藏戰馬的地方走去。
如果溫侯所說無誤,用不了多久,曹軍大營裡就會燃起大火,他們也會趁機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