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星光滿天!
山腳下,一堆堆的篝火,照亮了一座簡易的營盤。
整個大營並沒有柵欄,外圍是一圈車輛,首尾相連,在過道的中間, 還有手持利刃的家丁把守。
糜芳坐在營帳裡,一邊聽著李富說話,心裡卻在回想著小柳說話那動聽的聲音。
這一次,如果不是哥哥說情況緊急,他說什麼也不會來這一趟。
糜家的生意遍布天下,但跑腿的事, 自然有手下的掌櫃去做。
“二公子, 現在已經來到東海地界,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中午就能趕到。”
糜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李富拱了拱手,“二公子,是否讓大家輪流把守外圍,以防有事?”
糜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些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不用來煩我。”
李富再次拱手,退出了營帳。
“真是夠煩的!”
糜芳將杯中酒一口飲儘,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
這麼久以來,有誰敢攔截糜家的貨物,真是大驚小怪。
更何況,這次為了保護這些貨物,糜家動用了800多名手持利刃的家丁,誰敢來劫!
“果然是好酒!”
就在這時,大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常的響聲。
“怎麼回事?”
糜芳皺了皺眉頭, 正要說話,剛剛跑出去的李富,滿臉蒼白的又跑了回來。
“二公子,不好了,有人偷襲。”
隨著李富把門簾掀開,一股刺耳的喊殺聲也順著門縫起來。
糜芳聽到喊殺聲,臉色一變,手一抖,酒杯落在地上。
“什麼人,趕快讓人把他們打散。”
等到二人跑出大帳外的時候,外麵的喊殺聲越發大了。
“殺啊!”
“啊啊啊!”
在篝火亮光的照耀下,便看到一群破衣爛衫,肩膀上係著黃巾的難民,從營地外衝殺了進來。
這夥人凶悍異常,雖然糜家的家丁極利抵擋,卻依然被打得節節後退。
李富也是吃了一驚,大叫一聲不好。
“二公子,是黃巾軍餘孽,人數還不少,這回糟了。”
“黃巾軍餘孽?”
糜芳嚇的臉色一變, 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
“還愣著做什麼, 趕快把他們打退。”
李富急忙應了一聲,指揮者糜家的家丁衝上前去,想要擋住黃巾軍餘孽的進攻。
但是,這一群黃巾軍餘孽雖然穿的破爛,但是卻悍勇異常,手持利刃的糜家的家丁沒堅持多久,就再次被打退。
“殺啊!”
“啊啊啊!”
這些黃巾軍餘孽衝進營地,一邊追殺者糜家的家丁,一麵又熟練的挑起篝火裡的木材,砸到營帳上。
沒多久的功夫,整個營地裡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殺呀,隻要搶了這些糧食,我們就能去找渠帥了。”
李富匆匆跑了回來,“二公子,擋不住了,快跑吧。”
糜芳看著周圍大堆的糧食,顫抖著說道,“我們跑了,糧食怎麼辦?”
李富跺了跺腳,“二公子,這些黃巾軍餘孽,可不管那些,如果跑的慢了,可就沒命了。”
糜芳一呆,隨即用力點頭,“你說的對,我們趕快走。”
李富指揮著一隊家丁,保護著糜芳殺出人群,朝著徐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些正在衝殺的黃巾軍餘孽,看到糜芳等人跑了,也不追擊,繼續追殺者還留在營地裡的糜家的家丁。
半個時辰後,營地裡的喊殺聲平息了,隻有空氣中濃烈的熏煙的味道,還在空中彌漫。
就在這些黃巾軍餘孽打掃戰場的時候,一行人從營地外走了進來。
“溫侯,真沒想到,糜家竟然給昌豨送來這麼多糧食,真是可恨。”
這一行人,正是呂布等人。
呂布聽到陳宮的話後,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這樣不是更好,糜家有再多的糧食,我們也負責接收。”
走在呂布身後的成亷搓了搓手,“真是可惜,我們並州鐵騎隻能在一旁看著。”
陳宮微微一笑,“成將軍,現在暫時還不能讓他們發現並州鐵騎的存在,等一下,等到昌豨帶兵前來,才是並州鐵騎發威的時候。”
這一次,陳宮等人建議,喬裝成黃巾軍餘孽來劫取這批糧食。
主要的擔心,就是害怕昌豨聽說是呂布劫走糧食,心中膽怯,不敢來了,那可就錯失良機。
但是,如果昌豨聽說是一群黃巾軍餘孽劫走了糧食,肯定會勃然大怒,一定會帶兵前來尋找。
畢竟,這麼多的糧食,就算是想運走,也要花費一點時間,等到昌豨等人來了,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能辦法把糧食搶回去。
呂布點了點頭,“設下埋伏的地點,已經安排好了嗎?”
張遼急忙拱了拱手,“溫侯,已經安排妥當,就等著昌豨帶兵錢來了。”
陳宮點了點頭,“這一次,如果昌豨真的趕來,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呂布轉頭看著營地裡的糧食,緩緩說道,“這些糧食,先不要急著運走。”
陳宮一愣,疑惑的問道,“溫侯,既然搶來了,為什麼不運回小沛?”
呂布搖了搖頭,“公台,據說昌豨裹挾了大量的難民去山裡,如果這次昌豨被消滅了,山裡的難民,想必也應該會出來,到時候,就算想接這些難民去小沛,恐怕也需要大批的糧食解決暫時的溫飽問題。
與其把糧食從小沛運來,倒不如直接把這些糧食留下接濟這些難民,省得他們堅持不到小沛。”
陳宮點了點頭,忽然開口說道,“溫侯,昌豨一直在東海活動,此次將他消滅,是否可以趁機拿下東海?”
呂布皺了皺眉頭,“想要拿下東海,恐怕就需要出兵。
現在徐州劉備至少不會對我們用兵,但如果我們先出兵謀東海,恐怕劉備絕對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