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母後說了,阿姐要在宮中住一段時日,所為,便是這宮中大小事宜,有了鳳印也好,倒省的像淑妃那樣的人,質疑阿姐了。”
少年手背在身後,有幾分老成,他眸中染上笑意,私心裡,這一次,便是當她做了一回他的皇後吧。
“也是,陛下......”
江輕也話到嘴邊不知想起了什麼,而後話音一轉:“非晚說得對。”
她記得,他不喜歡她喊他陛下,所以將那二字推掉,換成了他的表字。
蕭鶴微的心微微蕩漾,嗯了一聲。
“說來也怪,照理說,你行冠禮那日,先生才能給你取表字,也不知你這表字怎麼取的這麼早。”
距離蕭鶴微行冠禮,還有兩年,算不上多長的日子,少年也要長大成人了。
“朕隻是,喜歡這兩個字罷了。”
他沒有多解釋,江輕也歪了下頭,發上步搖隨之而動:“沒什麼特彆的含義?”
自古先賢取字,都意義重大,道起表字也有來源出處,這孩子倒好,僅僅是因為喜歡便定下了,該說不說,是有些草率呢?
“沒,阿姐是覺得,有哪裡不一樣嗎?”
蕭鶴微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他既想她能說出這二字的含義,又怕他察覺到他取這二字是為何。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你若是取自這裡,怎會沒有含義?”
江輕也笑意更深,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少年的心思:“慈寧宮到了,非晚要進去嗎?”
說著話,兩人也走到了慈寧宮,他步子頓住,看著江輕也說道:“朕就不進去了,常寧宮還有政務等著處理。”
這一程,他不過是想跟她多說說話,才尋了由頭來的。
“好,非晚回去吧,太醫說你還要靜養,若是累了,便先放一放。”
江輕也收回臉上笑意,叮囑他一句,隨後換了一副沉著的模樣,正要轉身走進去,便聽到蕭鶴微的話:“阿姐,誰若是讓你不痛快,朕也必定會讓她不痛快。”
譬如淑妃,譬如旁人。
她一愣,側身看他,少年站在台階下,目光看著她,那種感情,她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可蕭鶴微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收回視線。
他隻是想告訴她,她永遠可以不用拘謹著,永遠可以做她自己。
誰讓她不舒服,不開心,他就讓誰也不舒服,生不如死的活著。
看著蕭鶴微漸漸走遠,身影消失,江輕也垂眸,春溪上前扶住她,她拍了拍春溪,露出個笑意來:“對了,今日怎麼不見春雲?”
這丫頭,往日可是舍不得離開她半步,今日怎麼不見了?
“春雲回府給公主拿東西了,公主要在宮中住一段時日嘛。”
春溪解釋一句,江輕也點頭,昨夜飲了酒,睡得迷糊,一時也沒想起來這件事,還是兩個丫頭仔細。
沒再多耽擱,她帶著春溪走進慈寧宮,李嬤嬤見到她,露出一笑:“太後娘娘在內殿,殿下進去吧。”
太後躺在內殿,正等著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