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地方看起來，連他們工作的自己人都好想要好生避諱一二的感覺。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牛樂的心頭。
“去看看。”牛樂眉梢輕挑，露出一副不可猜測的神情。
女孩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敏銳。
沒有多說什麼，女孩三兩步的走向了地下室的最深處。好像，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牛樂，也許，是石涵諾冰冷的失去知覺的身體，在氣若遊絲之中最後的一點希冀，被牛樂深深感知。
“為什麼去那裡？”女孩邊走邊說，她很是費解。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我想鋌而走險一次。”牛樂語氣平穩，女孩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從失去石涵諾的全部音訊後，他整個人好像也瞬間深沉了不少。
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裡，看得出儘管研究所裡的陳設很新，可這濃重的黴味依舊是難以處理乾淨。
整個地下室裡的通風係統都在呼呼作響，可仍舊無濟於事。
也許是燒了太多屍體的緣故，好像這裡充斥著被人厭惡的腐爛氣息。
嘭——
一處靠裡的門被牛樂推開，門並沒有很重，這裡的陰暗和濕冷倒是更勝一籌。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牛樂下意識的伸手去拉燈繩。這裡沒有開關，仍舊是一個老式的燈繩在門口不遠處飄蕩。
啪嗒——
燈繩被牛樂拉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陣刺目的光錐刺破瞳孔。牛樂的眼睛恍然的泛起一陣輕微的刺痛。
定目看去，周圍的一切都是金屬的冰冷質感。血槽裡還有一層厚厚的血痂，都已乾涸。
人血中含有大量的鐵分子，氧化後的鐵會變成黑褐色。牛樂俯身用手指摸了摸乾涸的血槽，搓開手指上的血痂，一股腥味撲麵而來。
起身抬頭看向四周幾個冰冷的停屍台，他的眉頭緊皺，胃部有些不適。
“你們到底在這裡殺了多少人？”牛樂緩緩轉身，眉宇間充斥著一絲憤怒。
“殺人？”女孩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我們是在犧牲少數人而拯救更多的人。”女孩的眼眸清澈，看的牛樂有些無語。
“犧牲少數人？”牛樂仰頭歎息，語氣裡透出一股輕蔑。“殺人就是殺人，怎麼還說的這般高尚。”牛樂默默握緊拳頭，認真的看著女孩，一字一頓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少數？而什麼又是更多的人？”
女孩察覺到了牛樂的憤怒，她的眼神從剛才的堅定突然變成了彷徨，她輕輕地低下頭，嘴角有些抽動道“我也不知道，隻是他們都這麼說。”
牛樂眼睛閃爍，一絲警覺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聽！”牛樂屏息凝神道。
女孩還沒有從全部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隻是一瞬間的停頓，她好像也聽到了一絲喘息聲。
是勻速的微弱的呼吸！！！
女孩順著聲音，牛樂緊隨其後，倆人快步順著剛才傳來的聲音方向走去......
終於，倆人來到了地下室最幽暗的部分，這裡是一個巨大密閉的空間，厚重的金屬門上都是白色的霜凍，像是冰箱冷凍室部分的金屬內板。
牛樂將手縮進袖口，試圖去推門，可是如同他們所設想的那般，這扇門毫無反應，竟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