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是一種詛咒。”
板寸心裡想著,他的內心全都是煎熬。
車裡的聲音悶悶的,牛樂的耳朵好像一直在耳鳴。
他回憶著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關於翅膀的控製力,好似自己一直都沒有摸清裡麵的門道。
比如,什麼時候羽翅可以被呼喚出來?
牛樂覺得自己很是可笑,這麼久了,自己竟然都無法摸索出關於羽翅技能的各種有用的控製方法。
自己可真是廢物。
牛樂這麼想著,他的耳邊好似出現了一個微小得聲音。
“你個白癡,怎麼到現在還在想這些沒用的東西,我想出來自會出來,還用得著你呼來喝去的指揮我?”
耳邊的聲音很小。但牛樂分得清楚,那正是自己腦海中的聲音。
而且是他,自己的。
樂嘴角勾起一絲厭惡。
“閉嘴。”牛樂自言自語的大喝一聲。顯然他是忘了一旁的板寸。
“你丫的,是不是多少有點毛病。好端端的,嚇死個人。”
板寸斜眼瞥了眼一旁的牛樂,有些調侃道。
嘖,怎麼忘了,這還有個人在。
牛樂心裡一團亂忙,慌張之餘,所剩無幾的就是點點尷尬。
他因為最近實在沒什麼耐心。自己連著幾天都沒睡了,現在的牛樂的確有點疲憊的恍惚。
車子行進的時候,人是根本感覺不到快的。
很快,牛樂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南平灣酒店。
看著一片坍塌過後的碎石殘堆,牛樂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他們鬨出的動靜,竟然讓這棟大樓都跟著蕩然無存。
地下的爆炸好似動了大樓的根基,他驚訝的看著那些殘亂的鋼筋條,一根根比拇指粗點的鋼筋棱條,就那麼淩亂的插在地上。
牛樂驚訝的看著那些鋼筋,心裡一陣淩亂。
“這該死的豆腐渣工程。”
隨口而出的話,引起了板寸的感歎。
在他第一次見到坍塌的大樓殘渣時,他也是這麼想的。
時間不等人,牛樂沒有任何的閒工夫跟板寸在這片地上的廢墟消耗。
他們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下地底。
可是如同板寸來時所說的那樣,這裡他是找遍了,也都沒能找到任何的洞口。
彆說去地下了,就是能有個地上的洞鑽一鑽,也都是好的。
牛樂並不甘心,他不想放棄最後的搜救機會。尤其是,此刻,他的心裡還確定著地下的空隙裡,還埋著兩個人。
而且是帶喘氣的那種。
看著眼前的廢墟與狼藉,他的神情有些空洞的厲害。可是,找了許多看起來像是坍塌後能進入的地方,卻仍然都是徒勞。
他的心裡一萬個咒罵,自己出來的地方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個被水都淹了的河床,現在都是翻湧的濁水和滾滾的泥沙。
而且,就算是能進去,他也不想再走一回下水道了。那黃金大糞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以前總覺得肖申克的救贖裡,男主越獄時候爬個臭水溝沒什麼,要不是自己這次也經曆了同樣的事,牛樂打死也不覺得那個男主到底牛逼在哪。
嗬嗬......
牛樂癱軟的陷入一絲絕望之中。
他緩緩地坐下來,坐在整片大樓的廢墟之上。
“......”
牛樂沉默之餘,眼睛掃過一處地方。
“那是什麼?”他用手指向一個洞口。
黑漆漆的洞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隻是被這夜色的加持所更深的渲染,牛樂是幸運的,他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比如,坍塌的酒店更遠的四周。
“什麼?”板寸湊了過來,回頭順著牛樂手指的地方向遠處延伸,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
那是一個,洞。
自己簡直是蠢死到家了,怎麼就不知道往四周查看一番。
看來,牛樂的確是有點觀察力的,至少比自己這個有十幾年警齡的人還要聰慧幾分。
板寸拉起地上癱坐的牛樂,他很認真的看著牛樂的眼睛,沉聲道“如果你剛給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就要跟緊我,這可不是兒戲,而且,”板寸停頓了幾秒,“你要放聰明點,不要給我拖後腿。”
牛樂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年過中旬的人的眼神裡,怎麼透出一股無奈的憂傷。
“他在做什麼,他們又不熟悉?”
牛樂應付的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見牛樂點頭答應了自己,板寸這才放心的打著頭陣,朝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快步地走去......
夜色裡,一切安靜的出奇。坍塌的廢墟之上是兩個無依無靠的人,他們的身上背著救援的繩索,而手中的鐵鏟反射的月光混雜著那頭上的探燈,在夜影的襯托裡,好似兩個被世間遺忘的孤魂。
而那救援的繩索泛著森森白光,搖曳的晃動在他們的肩膀,就好似預示著他們,將被更加困窘的境地扼住命運的喉嚨。
窒息......
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