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小了(2 / 2)

「不是說了嗎?不可以再受傷了?」

「零君,我們要搬離這裡了……」

那一抹溫柔在記憶中始終沒有褪色。

“怎麼說?”伊達航沒有湊過去看,而是選擇了詢問。

降穀零將手機遞過去,沒有隱瞞信息的意思,“我想見她一麵,隔著監視器也行。”

伊達航原本想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你啊。”

既然Zero這麼說了,想必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了,他能怎麼辦?換做其他三人,想必也拿他沒轍:“我知道了,那我讓人安排下。”

“謝謝你,班長。”降穀零麵上帶著幾分因為自己的任性給人添了麻煩的歉意。

知道還乾!伊達航想瞪他一眼,最後隻能無奈地伸手揉亂了他的金毛:“彆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清楚。”

“嗯!”他眉眼彎彎。

宮野明美依舊沉默地坐在審訊室裡,無論審訊人員說什麼,她依舊保持著沉默,仿佛之前的開口隻是他們的錯覺。

降穀零穿著背帶褲,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鼻子上架著用來掩飾的寬大眼鏡,看起來如同一個等待家長下班的、長相精致點的普通小學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地點是在一處空著小型會議室裡。

他正透過監控畫麵看著裡麵沉默的女子,麵前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是他自己的。

在名字與人對上後,他已經回憶起了幼年時短暫的相處時光……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難以將她與幼年時的對方,以及對方的父母對上號。

搶劫銀行……為什麼?

按照公安的調查,她這些年來其實也一直生活在東京,學習、工作,按部就班,看起來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隻是她的資料裡沒有艾蓮娜醫生他們的蹤影。

完全沒有。

他之前已經順著這條線索去反向調查了宮野艾蓮娜他們的行蹤,但一無所獲。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知道宮野明美與艾蓮娜老師他們的關係,僅僅從他獲取到的資料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們之間的聯係的,調查宮野艾蓮娜的資料,也隻有他們搬離之前的部分信息,之後搬離之後,依舊一片空白。

一個人的生活痕跡正常情況下是很難掩蓋過去的。

隻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

但宮野夫婦就是沒有任何痕跡,包括他們的銀行流水,仿佛在他們搬離診所的那一刻就徹底凍結了。

他又試著從宮野明美的生活動態上去尋找痕跡。

二十多歲的人,她從小到大的支出、聯絡人,都是調查的方向,尤其是她未成年之前。

她的學費,她資金的來源,調查一番後,他發現來自於不同的賬號,其中有不少是財團的彙款,記錄上登記的是善款。

善款……

什麼樣的人需要善款,他心知肚明。

即使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繼續查了下去,這次是通訊記錄。

宮野明美明麵上的通訊記錄都是她的同學、老師和同事,她家裡的電話往來記錄他也查過了,其中有幾通電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記錄裡顯示那是一家研究所的。

但這所研究所研究的東西與宮野明美所學的專業並沒有任何關聯,她明麵上所有的人際關係,也與這所研究所沒有關聯。

“如何?”伊達航小聲問道。

“稍等一下。”降穀零又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這所研究所明麵上的信息很快彈了出來。

是一家生物研究所,成立十幾年了,主要開發一些市麵上常用的藥物,以及醫美產品,並不顯眼。

所長和法人的信息也沒什麼異常。

不過降穀零還是將他們的名字記了下來,準備深入調查下。

雖然暫時沒有明確的證據和線索可以證明,但降穀零本能地認為這家研究所可能與艾蓮娜醫生他們有關聯。

那些近乎固定的通訊就是證明之一!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用廣田正己教授他們去試探試探她。”

試探她到底是不是曾經哪個心軟、善良的女孩。

如果已經不是,他就更不會在她麵前暴露自己了。

頂多看在過往的交情和艾蓮娜醫生的麵子上,在獄中給她安排好一些的地方。但更多的,就不會有了。

如果她還是那個她,那這次的行動就很耐人尋味了。他的後續動作,都將依托在她吐露的信息而定。

不算出乎他的意料,在經過試探後,監控畫麵上的人有了極大的反應,目光中更是透出了警覺和憤怒。

審訊人員雖然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與他們自身預測的完全不同的反應,但對他們而言,有反應就好啊!這位廣田正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的,但相信隻要將人帶過來,稍微逼迫一下,絕對可以將人的嘴撬開!

妙啊!

他們正蓄勢待發呢,上麵卻突然叫了停。

在眾人不解又迷茫的時候,他們被暫時叫離了審訊室,外麵監控處的人也都暫時被叫了出去。

在宮野明美不安地猜測他們是不是去對廣田教授暴力審訊時,審訊室的門再度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名高大的、長相成熟的青年。

在她敵視又警覺的目光中,他坐了下來:“宮野艾蓮娜……跟你是什麼關係?”

“?!”宮野明美萬萬沒想到,會從對方嘴裡聽到這個名字,她警覺地盯著他,沒有吱聲。

“果然……”他沒有繼續逼問,自顧自道,“我有個同期,他曾經跟我們提過,他當警察是為了找到一個女人。

他說,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後來遇到了那個溫柔的女人,他特彆喜歡她,甚至為此不惜故意弄傷自己,隻是後來再也找不到她了。”

宮野明美的表情逐漸凝住。

這個描述……

“你應該知道他說的是誰吧?”伊達航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沒有逼迫和威脅,隻有平和。

“……他人呢?”宮野明美心中一動。

如果是他……

“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伊達航沒有回答她,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宮野明美垂了垂眸子,低聲道,“她後來去了一個危險的地方,沒幾年就死了。”

“抱歉。”伊達航一頓,隔了會兒才繼續道,“危險的地方是哪裡?”

“他呢?”宮野明美避而不答。

“抱歉,他不久前……殉職了。”他說得艱澀。

宮野明美先是一怔,下意識追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他才……他還那麼年輕!她從未想過,再次聽到兒時玩伴的消息,竟然會是在這種場合、這種情況。

“上個月……”伊達航模糊了具體的時間。

“上個月……”宮野明美喃喃低語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是上個月10號的事嗎?!”

伊達航心裡一動,正在會議室裡光明正大旁聽的降穀零心頭也是一動,兩個人同時看向激動的宮野明美,眸光銳利:“你怎麼知道?!你還知道什麼?”

“竟然……竟然是他……”上個月,那麼巧,就是組織清理臥底波本的時刻。

她一直以為波本這個傳聞中優秀的情報專家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聽彆人提及了他被處理了,也隻是惋惜了一下,沒想到……

沒想到那竟然是零君!

更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找他們……

“我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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