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那頭的宮野誌保在見到了煥然一新、裝扮成了男性的宮野明美後有多驚喜交加,之後又是如何敘舊,討論未來。在見到了活著的姐姐之後,宮野誌保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變得格外積極。
她甚至在猶豫了幾秒後,將工藤新一疑似變小一事也委婉地提醒了諸伏景光。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諸伏景光笑得溫和。
*
“嗯?有了意外情況?”問話的是伊達航,降穀零坐在他旁邊,手裡被塞了一杯牛奶,一邊無語地瞪著牛奶杯,一邊豎起耳朵聽他與自家幼馴染之間的對話。
旁邊是某對幼馴染,原先正一邊欣賞手機裡某人喝奶的照片,一邊表示這照片一定要好好留存下來,給自己的子孫輩當傳家寶。不過在聽到班長和景光的對話後,兩人也停止了笑鬨。
諸伏景光正驅車返回自己宿舍的路上:“對,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等你回來再說吧,在我宿舍這裡,菜我們已經買好啦,剛準備做呢,那我們給你留個發揮實力的空間!”萩原研二在一旁笑道。
他們這些沒有對象的警察在警視廳附近大多都安排有宿舍,如果準備結婚了再搬出去。
伊達航雖然有未婚妻,但之前對方一直在北海道那邊,直到最近兩人終於決定要結婚了,班長也終於能搬出去了……但可能是習慣了,也為了工作方便,他住的離警視廳原先的宿舍並不遠,下班後往彼此宿舍竄也很方便。
“……”諸伏景光失笑,“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了。”
萩原當然是說笑的,等諸伏景光抵達他宿舍的時候,這夥人已經將晚餐準備完畢了,就等著他開飯了。
“Hiro!你還好嗎?”
“Zero!你沒事吧?”
嗯,這是久未謀麵的幼馴染的日常,這一刻,其他人在他們眼裡大概可能也許是不存在的。
萩原搭在鬆田肩上,捅了捅他的胳膊:“陣平醬,你猜景光要多久才注意到我們?”
鬆田陣平嫌棄地扯掉他的胳膊,卻還是順著他的問題回答道:“3分鐘吧?不能更短了。我們先開飯吧。”
“嗯。”唯一沒有幼馴染的伊達航今天依舊是不能理解幼馴染到底是什麼樣存在的一天,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
畢竟幼馴染嘛!雖然他沒有,但這四個也都是他兄弟啊!
誰受傷了,問候一句,甚至背後動手幫忙報仇都是正常的……嗯?好像這對警察來說,哪裡不太正常?
算了,不重要。
“所以,景光,你之前在電話裡說的意外狀況是什麼情況?”等這對幼馴染結束短暫的交流後,已經端坐在餐桌前的伊達航終於切入了正題。
“灰原明的妹妹找到了。”灰原明就是宮野明美偽裝後的身份。他們為了不暴露對方真實的身份,哪怕是在安全的地方交流,也習慣使用偽裝名,也算是習慣的養成吧,免得某天不小心暴露了。
“哦?這麼快?!”對於宮野明美一事同樣知情的萩原研二提起了興致,“不會是她主動找上門的吧?”
諸伏景光笑了笑:“對。就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鬆田陣平警覺:“這麼輕易?”不會是陷阱吧?
伊達航也有相同的疑惑,他記得當時宮野明美交代的時候表情很嚴肅,也很沉重,顯然她對於能讓她妹妹脫離組織這件事基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怎麼突然之間就……
隻有知道真相的諸伏景光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降穀零。
突然被cue的降穀零:?!
Get到他意思的另外三人:??!
此時此刻,除了諸伏景光以外的四人心聲達成了一致:不是吧?這藥這麼泛濫的嗎?前後工藤新一和Zero,現有宮野妹妹?!
從他們的反應中察覺了些什麼的諸伏景光:“怎麼?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不過是一段時間不在,他就被踢出群聊了?甚至連Zero都瞞著他?!諸伏景光大為震撼。
“也不算是什麼瞞著你吧,那幾天你……不在啊。”降穀零小小聲反駁。好吧,其實是總以為Hiro已經知道了……
諸伏景光淡淡瞥了他一眼。
“……”降穀零默默收聲。
“有個人跟透醬是一樣的情況。”看夠了警校第一被他的幼馴染教訓戲碼的萩原研二才笑眯眯道,準備看靠譜的好好警察先生變臉。
“果然如此。”他打了個密碼進行確認,沒有直接說出對方的名字,在幾人略顯驚訝的表情下得到了答案。
他沒有太驚訝,雖然之前沒有從公安和這幾位好友口中得知這個情報,但回來之前他聽懂了宮野誌保的提醒下,他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所謂的幾百萬分之一的概率是不是有點……過高了?
他第一反應倒不是其他,而是這樣高的概率,如果再有下一例,絕對會讓Zero身份被發現的概率無限拔高!這些人的身份都需要處理好!絕對不能成為隱患。
“嗯?難道是公安那邊跟你說了?”思慮間,看不到他變臉的其他人疑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不是。”他現在暗處的身份依舊是公安,不是警察廳的公安,而是隸屬於警視廳的公安,聽從警察廳警備課的調遣,但按照公安的保密行事,隻要他們認為與他不相乾的事,就不會主動告知他,這裡包括工藤新一的事。
他解釋了一句:“是灰原妹妹告訴我的。而且,這藥有效的概率隻有百萬分之一,其他的都……死了。”
後麵那個字他說的格外艱難。
“……”得知這個數據的其他人也是一震。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其實也有過猜測,私下也想過Zero怎麼在回來後突然變小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藥物會有這樣的效果,又是在什麼情況下,他才會吃下這樣的藥物?
但這些細節他們怎麼旁敲側擊都沒人肯回答。知道真相的那個金發死小孩就是不肯張口,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而親眼看著他變小的那個,每次一問就一臉的沉重又難過,搞得他們又難受又膽戰心驚,唯恐把人給整抑鬱了,都不敢再問;至於親自把人送去醫院確認的那個……他跟他們一樣,也隻看到了結果,沒看到過程。
他們雖然每天都仿佛很開心,時不時逗弄逗弄變小的金發大老師,但心裡其實一直壓著一絲疑慮和擔憂,甚至帶著幾分不確信。
就算有醫院的報告,也隻有每次看到他(或被他們氣的)活蹦亂跳做出各種生動的情緒,才感到安心。
直到此刻。
作為被拜托將人帶去醫院做檢查的伊達航,因為公安的保密原則,他同樣不清楚降穀零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心裡諸多猜測,但此刻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藥物的致死率。
而親眼看到降穀零痛苦模樣的諸伏景光就更加不用說了,在得知這個藥物的致死率後,他幾乎手都要抖了,全靠技巧和多年臥底的經驗,才生生壓製了下來。
不是其他人調侃的幼馴染膩歪,而是真真切切的,恐懼與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