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本次回來日本,當然是有目的的。
一年多前,在赤井秀一等FBI的追殺之下,她曾經一度麵臨死境,是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這兩個如同天使一樣的孩子救了她。
她固然自認是個冷血的人,也見多了死亡。黑暗中遊走的生活讓她深知,自己大概率不可能壽終正寢,她隨時可能被人殺死,也可能,直接死在組織的實驗台上——隻要那位先生要求。
她已然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她從未有過那樣的設想,在自己即將死亡的一刻,會遇到那樣兩個人。
天真。
真的太天真了。
明明自己前一刻還在掏槍,準備讓他們死去。下一秒麵對墜落的自己——這個臭名昭著的“銀發殺人魔”,他們竟然毫不猶豫,不假思索地就聯手將“他”拽了上去。
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依舊要說一句,他們真的太天真了。
但凡她當時沒有動搖,但凡自己再度扣下扳機。
那兩條鮮活的生命就要直接葬送在那個雨夜裡。
是有希子的問題嗎?
還是工藤優作的問題?
他們怎麼能撫養出這麼天真又純粹的孩子?
還有他的青梅竹馬,那個長發的、溫柔的女孩,也很耀眼。
明明生著病……卻有著完全相同的理念。
救人,不需要理由……嗎?
多麼奇怪的理念,多麼奇怪的信念……
在她這麼多年的人生中,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仿佛人的生死天然就淩駕於一切,哪怕“她”是個罪惡滔天的殺人犯。
那種震撼,即使過再久,她也忘不了。
組織的理念與之截然不同。
炙熱又耀眼。
讓她想靠近觀察,但不能。
他們之間,相差太遠。
遠遠地看著,就是最適合的距離。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工藤新一竟然失蹤了。
甚至還傳出了他的死訊。
貝爾摩德坐不住了。
正好有這個機會,她立刻飛往了日本。
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一個主要用來社交的任務場合,見到了這麼三個人……
工藤新一失蹤/疑似死亡了,出現了一個與他幼年時長相完全一致,隻多了一副黑框眼鏡的江戶川柯南。
據說吞下APTX4869並跳湖的波本始終沒有找到全屍,卻出現了一個與他長相極為相似的小孩。
如果換成是彆人,可能並不會多想,但貝爾摩德就不一樣了。
她很難不多想。
隻是垂眸的一瞬,貝爾摩德就為自己製定好了下一個方案。
她的眼神不再關注那邊,避免另一個在場的代號成員因此產生懷疑……不過仍然留了個耳朵在那裡,防止他們被誤傷。
另一頭,
因為基德的搗亂導致本場派對的男主人未能登場,警視廳搜查二課的茶木警視隻能與女主人鈴木朋子進行了後續工作方麵的溝通。
中森也站在旁邊,神情警覺地對所有人虎視眈眈,恨不得伸手去揪每個人的臉,分辨下對方到底是不是怪盜基德假扮的。不過很遺憾,他的這個想法注定無法實施。
畢竟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讓他這麼“羞辱()”。
他又退而求其次,希望鈴木朋子能告知警方,那顆真正的黑珍珠到底在誰那裡,方便他們專門保護。
然而鈴木朋子異常有自己的想法,不但不告訴他們自己後續的挑釁,還隻願意告知他,#那顆擁有60多年曆史的珍珠已經交給了最相襯的人。
中森警官又無奈又憤怒,卻隻能憤憤離開。
雖然很不情願,但很遺憾,在資本麵前,他們也不得不低頭。
茶木上台將怪盜基德已經混入皇後號一事告知了眾人。
台下一片騷動,尤其是聽到茶木說,基德可能已經在他們身邊之後,大多數人看向身邊人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驚疑。
也有少數人維持著鎮定,其中包括本場海上派對的主持者,鈴木朋子,以及幾位或頭發花白或謝頂,雖然穿著常服,但氣質卻又有些異於常人的老爺子。
這個小偷似乎有些意思,雖然我不覺得他會費儘心思假扮成我們,不過既然茶木都這麼說了,我們還是配合一下……?()”其中謝頂的那人麵帶笑容地說著,說完,察覺到旁邊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有些好奇,“……我說,你這個老頭,怎麼都出來了還這麼心不在焉的,找什麼呢?難不成你以為自己能辨認出怪盜基德?”
“……這誰說得準呢?”頭發花白,隻有一雙略帶渾濁的雙眼仍能看出透著淡淡的紫灰的嚴肅老頭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心底有著不為人知的失望。
那個小鬼頭,他明明特意找人打聽過了,說他一定會上船的,結果船都開了這麼久了,人愣是沒見到。
嘖。
早知道他就不上來了。
這船雖然穩,但他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隻是這樣,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至於怪盜基德,他就更不感興趣了。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老頭同樣不明所以,不過他比較克製,不會主動詢問。如果降穀這老頭願意講,那他自然會講,如果他不想講……以對方前外務大臣的能耐,怎麼也不可能套出來的啦。
“可惜了,鈴木財團的當家今天沒能來。”倒是謝頂老頭因為與嚴肅老頭經常對弈,隱約有些猜測。
約他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又是這副左顧右盼的樣子,嘿!八成與他那寶貝大孫子有關。
他這麼想著,倒是也起了些興趣,跟著左右張望了起來。
說起來,降穀老頭家的大孫子他還是許多年前見過一回,當時還是個禮貌紳士的小孩,彆的都挺好,就是有一頭遺傳自他母親的淺金色頭發。
聽說
() 因為這個吃了不少苦頭,小時候還經常跟人打架。
嘿!
不過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小孩子打架就打架,隻要打贏就行了……至於打輸?
打輸了就送去學習,直到能打贏為止。
降穀老頭一定也是這麼教育的。聽說零那孩子後來還是警校第一呢!
了不得了不得……
唔,說起來……
跟鈴木家媳婦身邊那個小孩還挺像的。
他忍不住輕輕碰了碰降穀老頭:“嘿,降穀,你看那邊……”
麵容嚴肅的老降穀原本還有些不耐,不過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孩子……
跟零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旁邊的人也順著看了過去,不過他們並沒有見過降穀零小時候的樣子,對他們的關注點並不了解。
鈴木朋子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微笑著與他們點了點頭,又低聲與二女兒園子交代了些什麼,便整理了下禮裙,朝他們款款而來。
“感謝幾位賞臉參加本次海上派對……”鈴木朋子寒暄了幾句。雖然確實邀請了,但無論是她,還是外子,都沒料到他們會答應參加。
唔,雖然這幾位都已經退下來了,但日本的官僚製度……大家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