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還在她眼皮子底下隱藏著身份的人,轉眼在一群人眼前暴露了真實身份,這怎麼能讓貝爾摩德不心驚肉跳。
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clguy,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後續要怎麼幫他打掩護,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岔子?!
不過她很快又坐了回去。
因為她已經聽到了後麵的對話。
屢次三番解釋了幾遍的毛利小五郎終於不耐煩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女兒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麵前這個黑炭樣的小子偏偏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氣死他了:“都說了!工藤那小子不在我家!既然你是偵探,你有本事就把他找出來吧!”
聽清了自己父親所言的毛利蘭,原本充滿期待的雙眼也逐漸暗淡下來。原來不是新一回來了……原來隻是誤會啊……
真是的,她在期待什麼啊……
可是、可是……新一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早知道那天,她就應該跟上去的。明明鞋帶都已經提示她了,她的直覺也示警了,她為什麼就沒有跟上去?
如果她跟上了,至少也能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如今是生,還是……
毛利蘭的心裡充滿了內疚和惶恐,原本好不容易被她壓下去的恐懼這一刻再次席卷而來。
鈴木園子也聽明白了,她狠狠瞪了那個黑炭頭一眼,一手挽住毛利蘭:“蘭,工藤那家夥絕對不會有事的……”
就算曾經報紙上曾經出現過疑似找到了工藤新一屍體的新聞,就算那看起來很真實,但對於他們這些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來說,隻要不是工藤夫婦親自認領的,他們就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自欺欺人,也是對工藤新一這個人的信任。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信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動搖。
那家夥真的沒事嗎?
以前雖然遇到案件也會沉迷,也會失聯,但從來不會失蹤這麼久,更不會連蘭都不聯係。
原本勉強維持著平和的假象被突然冒出來的服部平次所打破,不隻是毛利蘭,鈴木園子的內心也在恐懼和憂慮。
工藤他……那家夥,絕對不會輕易死掉的,對吧?
感受著幾人沉默之下的擔憂的柯南有心想說些什麼打破這份沉寂,但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其實隻要說出真相就可以讓麵前的兩個青梅重新振作起來……說不定還能揮舞著拳頭和他打“招呼”。
但是……
他不能。
在知道組織真相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之前讓他了解更多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告訴蘭他們真相。
組織太可怕,曆史太悠久,他們的爪牙可能遍布在各個行業,各個階級,以蘭和園子她們的城府,極有可能會露出破綻。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對付組織,而他……更沒有能力保護她們。
所以,讓“工藤新一”暫時死去,暫時不出現在她們麵前,就是最好的保護。
服部平次之前出場時的表現雖然看起來很莽,但他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偵探,而且對於彆人的心理和情緒有著高度的敏銳,在這片沉默中,他立刻意識到,明明與他始終相提並論的東之高中生偵探工藤,是真的失蹤了。
他深感難以置信,然而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都瞞不過他的洞察。
那位傳說中是工藤新一青梅竹馬的女孩,確實很低落很內疚……服部平次肅著臉:“這位小姐姐,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我想去找找工藤。”
柯南:“……”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公開說要找他的,竟然是這個素未謀麵的中二高中生。
毛利蘭抬起頭,眼底重新燃起一絲希冀:“真的嗎?”
服部平次摘下帽子:“那是當然!”就當是他今天冒冒失失的道歉禮吧。更何況,他是真的很好奇,能讓一位與他齊名的高中生偵探失蹤的,到底是怎樣的案子?
他的熱血開始沸騰了!
“太好了!太感謝你了!”毛利蘭擦了擦眼角,開始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茱蒂有些坐立不安,她覺得這個場合好像自己不適合再繼續留在這裡,但這個時候告辭,又好像哪裡不對。
她索性找了個角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沒有離開,倒也方便了那頭正在竊|聽著一切的貝爾摩德了解當時的情況。
這可是她第一次聽到當時的情況。
“那天,我和新一約著一起去了多羅碧加遊樂園,在乘坐過山車的時候,遇到了一起殺人案……”這段記憶毛利蘭在工藤新一失蹤後反複回憶過,所以印象很深刻,在整理了下思路,決定從這裡開始說起,“其中有兩個黑衣男人他說很可疑,在準備回來的時候,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跟我說讓我先回去,他馬上趕過來。等我轉頭的時候,他已經跑掉了……他就再也沒回來……”
毛利蘭的語氣無比低落,她抽了抽鼻子,又抬頭道:“我後來想了又想,發現他好像就是追著其中一個黑衣男人過去的,但因為當時隻是一瞥,並不太確定……”
她當時的注意力一直在新一身上,也隻是順著他追過去的身影順便瞥了一眼,隻看到一團黑色,並不太確認到底是不是那兩個黑衣男人之一。
也許,是她反複回憶中自我催眠的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