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從南見人不說話,又換了個問題,“我的姿勢很古板?”
他使用了薑歲對他評價是用的詞彙。
薑歲隻想讓他不要說了,他連忙搖頭,磕磕巴巴的,“……沒,沒。”
他提起一口氣,想接著開口。
彆說了,
彆——
孟從南,“疼?”
薑歲怔怔的,“什麼疼?”
孟從南,“我們做的時候,你有感受到疼痛嗎?”
他說得話都快要把整整小了自己十歲,經不住半點事,全身都在發燙暈粉的年輕小妻子扒乾淨了,態度卻像在看著財經報表似的刨根問底。
薑歲快暈過去了,他說不出半個字,眼睜睜看著孟從南起身朝自己走過來,停在自己麵前俯下身。
隨後伸出手,把一旁的落地燈調高了亮度。
落地燈就在他蜷縮的沙發角落旁。
孟從南這麼做隻是為了看清楚自己夫人臉上的表情,既然不說話,那隻能從眼神跟神情上琢磨。
他想解決問題。
薑歲仰著頭跟人對視著,看著對方撐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掌,呼吸都快悶住,唇肉緊緊地抿在一起。
孟從南靜靜維持著這個動作,低垂著眼皮有些無奈又包容地看著人,他不想說得這麼直白,但人的態度實在又不配合。
他誘哄般,語氣低沉地又問,“是疼嗎?”
是不疼的。
薑歲張了張唇,想說些什
麼,卻隻吐出囫圇溫熱的氣息,隻用暈濕的眼求饒。
這很顯然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孟從南說了句“抱歉”,“是我提前準備做得不夠……”
薑歲呼吸一下窒住,“……彆問了,彆。”
這話說晚了,孟從南開了口就沒想停下,他頓了頓,徐徐問道,“……還是我太凶了?”
薑歲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因為羞得全身都在抖,這一巴掌又輕又無力,隻打了個響。
他老公維持著俯身看他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隻眼神依舊在盯著他。
薑歲猛然驚醒,又慌又急得去推人,手忙腳亂地想從沙發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下了地,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就要逃。
他想去二樓,回房間,哪裡都好,不敢再跟孟從南待著了。
少年爬開的動作被腳踝上握住的大掌不輕不重地阻攔住,與此同時,孟從南長臂一伸,回身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拿了過來,將落地燈上的攝像頭遮蓋住。
孟氏老董被自己老婆扇了一巴掌還穩重如山,氣息都沒變過,隻歎了口氣,“彆怕,不疼。”
薑歲亂蹬著腿,不小心踹到他的腰腹上,結結實實地踩了好幾腳,又被燙到似的蜷縮起腳尖,“鬆開,鬆開,孟從南,我困了,我要睡覺。”
孟從南動都沒動一下,任由人踹,一個字一個字道,“不怪你,也不生你氣,不用覺得丟臉,不用跑。”
薑歲掙紮的動作漸漸變小,他半躺半撐在沙發上,手抓著另一邊的沙發扶手,慌亂又無措,“我今天喝了酒,亂說了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現在酒醒了,我很困我要睡覺,你放開我好不好?”
孟從南跟聾了一樣,“沒有受過合理性/教育的年輕人好像都很喜歡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我一直以來都很尊重你。”他說,“你抗拒你害怕和我上床,那我就不做了。”
薑歲想捂住耳朵,“你是流氓嗎孟從南?”
孟從南根本不過耳地笑了下,“我可以是。”他紳士詢問,“當流氓可以抱自己老婆嗎?”
薑歲崩潰,“誰是你老婆,走開。”他蹬腿,過了一會兒又自暴自棄的,“……可以。”聲若蚊蠅。
孟從南支在沙發上的那條腿彎下來,他俯下身,用戴著婚戒的指根蹭著少年燙紅的臉,“再說一遍。”
薑歲被冰了一下,縮了縮脖子,抿緊了唇。
孟從南微眯了下眼,好像無奈,“那可以親嗎?”
薑歲閉了閉眼,他抗拒的姿勢慢慢平複下來,試探地抬起雙臂,摟住麵前人的脖頸,他緩緩湊近。
少年的眼是濕的,臉是粉的,呼吸帶著燙,一眨不眨地試探湊近,仿佛隻要孟從南動一下就會跑開。
於是孟從南維持著看人的姿勢,眼神耐人尋味的,帶著鼓勵又好像是包容,又仿佛在說讓人過來。
薑歲很不熟練,鼻尖還不小心地蹭到他老公高聳的鼻根,不自然地僵了下,努努嘴,“你彆看我。”
孟從南隻能閉上眼,他老婆用柔軟的唇很聽話地在他的唇峰上蓋了個戳。
蠻橫又不講理,但咬鉤的時候起碼是個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