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雲和伯德溫開著玩笑說,“我們有結婚的想法。”
薑歲抵著杯壁,他已經喝了一杯了,現在是第二杯,“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不太確定。”他又問,“這樣是不是規則不算?我喝一杯好了。”
第二杯落肚,他倒第三杯。
孟從南指腹抵在杯口處,他喝了酒後有些隨意,漫不經心地磨了磨才道,“沒有。”
薑歲給自己倒起泡酒的動作驟然一頓,冰涼的酒液從酒瓶裡撒了些出來,濺在他手上。
孟從南詢問,“要我幫忙嗎?”
薑歲慌慌張張地搖頭抽紙巾,“我走神了,不用。”他低頭擦著酒液,擦著擦著忍不住看向身旁人。
島台的燈沒有開太亮,是昏黃的,在夜晚的黑暗中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感,薑歲轉過臉,才發現孟從南一直在看自己。
手臂倚著大理石台麵,半側過身,長腿有些隨意地伸展著,認真地看著自己。
薑歲擦桌麵的動作驟然一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匆忙回過頭,不想讓人發現一樣,拜托聞雲幫自己把紙巾丟到另一邊的垃圾桶裡。
聞雲不懷好意地問,“一直沒有嗎?”
() 孟從南低笑了笑(),沒出聲♀()_[((),
薑歲抿著酒的動作慢慢緩下來,他靜靜聽著,總感覺酒精讓他的頭腦有些不清醒。
孟從南說,“這是下一個問題了,你不是出題人。”
薑歲不知道自己那一口氣是又提起來了一些,還是鬆了下來,他不知不覺喝完了第三杯,被五分鐘的鬨鈴驚醒。
他又去截圖,又去倒數,昏昏沉沉的,“問問我老公……他看這期綜藝的時候什麼心情?”
整句話說完之後,才突地回過神,酒精好像讓他全身的熱量都衝上了臉。
孟從南問,“我嗎?”
他停了停,“意料之中。”
彈幕大失所望——
[這男人說得真的還是假的?]
[他真的死裝死裝的,說一句心裡不舒服會怎麼樣,給歲歲點麵子啊]
[歲歲的嘴巴一下就抿緊了]
[喝傻了一樣,現在在看著酒麵發呆]
孟從南嗓音低沉,是如同醇酒一般的厚度,“希望可以再來一期。”
薑歲反應過來後,呼吸微微加快,拿著酒杯的手突然有些不穩,磕了桌麵一下。
孟從南伸手過去,不緊不慢地幫忙扶住,“小心一點。”
薑歲低低應了一下。
彈幕——
[我怎麼覺得這兩有情況?]
[不對勁不對勁]
[汪汪隊警覺!]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他老公這看著不像心裡不舒服,而是真的很享受的樣子,歲歲又是,怎麼突然跟啞巴了一樣]
[他們那晚不會背著我們乾了什麼吧?]
[焯!破案了]
[汪汪隊立大功!]
五分鐘鬨鈴又響了——
薑歲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該大冒險了,你們……初戀是誰,給他打電話。”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沒有初戀。”
話音一落,島台頓時全安靜下來。
薑歲擺手,“不不是,我沒在校園裡談過戀愛,也沒暗戀過人,沒有喜歡的才沒初戀,後來……後來就結婚了。”
伯德溫哈哈大笑,“那按照這個說法,哈尼我也沒有初戀,那些姑娘我都記不清了,我現在最愛你。”
聞雲反問,“是嗎?我倒是有。”她冷笑,“你吻技這麼好,難道你要說你們之間隻有性沒有愛?”
孟從南的吻技也很好,
薑歲聽著聽著,突然想到。
聞雲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片刻,她擺擺手,“那邊沒接。”
伯德溫苦哈哈地也跟著拿起手機,他操作了很久,“我不會打國際電話,那邊應該也接不到。”他有些感概,“這可是我愛過的第一個女孩。”
薑歲心不在焉地看著彈幕——
[歲歲你……媽媽救不了了先走了]
[你當著你老公的麵說你沒初戀,
() 勇]
[這個說法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歲歲把談戀愛跟婚姻裡的搭夥過日子分得很開]
[對,界限劃得很清楚,覺得這兩不能混為一談]
[他們一開始結婚還真沒經過戀愛階段啊……]
[一個月你以為?所以我的cp又be了嗎嗚嗚嗚嗚嗚嗚嗚]
孟從南正在解鎖手機,他頓了頓,不知道怎麼看了薑歲一眼,說,“我喝酒。”
他乾乾脆脆地喝完了三杯馬德拉。
跟拍pd很快就發來消息,說是規則提前製定過,隻有問話時回答不出來才允許自罰三杯,不過分的要求不能用喝酒蓋過去。
薑歲把規則念了出來,他餘光看見孟從南似乎靜了一瞬,有些無奈地接著拿起手機,其實他知道為什麼孟從南會選擇喝酒。
在這種玩鬨性質的聚會上提出這種對前任近乎騷擾一樣的要求,並且一邊還有直播的鏡頭存在,很顯然會讓另一方有些下不來台,要是個臉皮薄的,看到直播了豈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孟從南出於尊重,顯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聞雲和伯德溫顯然都察覺到在現任麵前給前任打電話十分失禮,難得安靜下來了。
沉寂中隻有孟從南解鎖手機的聲音。
薑歲又悶了一口起泡酒,他腦子亂亂的,酒精的上頭讓他的情緒保持不了任何冷靜,古怪的酸澀感從心底無法遏製地伸起。
孟從南今年都三十好幾了,他要是有初戀,估計都是校園時代的事情了,十幾年了,他居然還把初戀的聯係方式留著,這麼久都沒刪掉嗎?
薑歲低頭看著彈幕的視線有些模糊,已經看不清手機屏幕上劃過些什麼字體的,他有些透不過氣,呼吸不過來,微微偏了偏臉,不想再注意身旁人的一舉一動。
毫無征兆的,在一片寂靜昏暗中,
他的手機鈴聲劇烈響了起來。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孟從南問,“怎麼不接?”
薑歲猛地回過神,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大腦一片空白般,呼吸猛地窒住,半分都注意不到不停劃過的彈幕、聞雲和他男友的視線。
從始自終,隻有孟從南靜靜望著自己的目光。
他低啞著聲,又微微歎氣,
認輸一般哄著人。
“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