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1 / 2)

我跟我老公不太熟 鶴安 6904 字 11個月前

其實還早,還沒有到說晚安的時候,但薑歲知道,孟從南已經聽出來他今晚沒有再交流的心情。

他把電話掛了,把自己埋進了沙發的絨毯裡。

薑歲有些混亂不安地將手機緊緊攥住,

他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比如孟從南的手,十指修長,但骨節偏粗,能將人的整張臉都捂住,指腹有些繭子,稍微用些力就會磨得起紅印,掌心溫熱到發燙,戴著的婚戒卻是冰涼的。

再比如眼神,冷靜又溫和,帶著股高高在上地審視意味,叫人琢磨不透,呼吸是灼燒般得滾燙,卻好似冷漠地吝嗇於說出任何一個字。

還有尼古丁的辛辣刺激和酒味的醇厚。

他有在聽綜藝裡那些誇獎人的話,

說他老公細心又儘職儘責地照顧自己。

但有婚姻的枷鎖在,受傳統的紳士教育和國外對伴侶敬重的影響,孟從南對自己的妥帖,也可以說是安排得妥當。

隻是在儘責。

薑歲感受不到太多其他的了,他埋了一會兒,想起明早還有趕飛機,又爬起來把該收拾得都收拾了,筆記本和平板都充好電。

臨睡前又看了看輿論,那天晚宴的報表已經出來了,這種隻需要代理人前去的拍賣活動,孟從南卻親自出麵,和他攜手從符合慈善晚宴的風格卻又不低調的謳歌裡下車。

從頭坐到了尾也隻買了幾幅畫和極具觀賞性、很有曆史感的小提琴,薑歲喜歡藝術也不是什麼隱私性很強的事。

偏偏這還是在節目播出前的前兩天發生的事,簡直看不出兩人有任何的感情危機。

沒什麼人相信他們是真的想離婚,

大多還是覺得想解決婚姻問題來的。

又不是上了這部綜藝的全離婚了,輿論方麵有優勢,兩家的合作和股市都沒受到什麼影響。

薑歲抱著手機入睡,一早就被鬨鐘吵醒,九點的飛機,家裡離機場近,最多半小時就能到,他並不是很急。

他洗漱完推著行李箱出來,把羽絨外套搭在箱子上,又去衣帽間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忘帶的才把門合上。

“給我吧。”書房的門不知何時打開,薑歲回過頭,有些拘謹地將箱子推過去,沒有推辭,“謝謝。”

早餐是在機場吃的,在貴賓休息室沒待多久,他跟孟從南一起上了飛機,並排的公務艙。

薑歲不太適應,有意無意地看著舷窗外。

孟從南依舊是話題的打開者,“昨晚幾點睡的?”

薑歲回憶了一下,沒轉過頭,“十二點吧?”他以為孟從南會說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晚,於是頭也沒回,等了片刻,隻等到身後有人靠近。

他老公側身過來,給他調了頭枕和座椅傾斜度,“行程很忙,儘量多睡一會兒。”然後又找空乘,遞給他一件毛毯。

薑歲拎著那個毛毯,狐疑又意外地看著孟從南,片刻,才安分地躺下來蓋上眼罩補覺。

不對,十分的不對,一百分的不對,

但哪裡怪他又說不出來。

下飛機後他們等助理去拿行李,剛睡醒的薑歲還有些不太清醒,三個半小時的機程,中途的餐食他也沒吃,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

他睡的過程中也很安靜,他猜孟從南為了不打擾他睡覺,應該也沒點餐。

他們提前上了車,助理會另外把他們的行李送過去。

薑歲跟在孟從南後麵走,又困又餓,沒走一會兒,他昨天還在想著的手伸到他麵前,掌心寬大。

薑歲抿了抿唇,猶豫地牽上去。

孟從南簡短道,“不用看路了。”

薑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老公是覺得他累了,跟著往前走就好。

孟從南問,“先去餐廳?”

薑歲點頭,“行。”

孟從南,“想吃什麼?”

薑歲暫時不想動腦,“都可以。”

孟從南又問,“那訂你喜歡的口味,葡餐?”

薑歲後知後覺他老公真的在耐心地詢問自己的意見,被牽著的指心蜷縮起來,起了聊天的興致,“你知道哪家餐廳好吃?”

孟從南解釋,“秘書有提前做好背調。”

薑歲“哦”了一聲,總算應下,“那行吧。”

他喜歡吃咖喱,還有肉質鮮美的牛肋骨小排,葡餐的咖喱跟泰餐越南菜不太一樣,奶油味會更重一點,端上來的時候四溢飄散著奶香,將旅程中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薑歲的羽絨外套被孟從南拿在手上,交給服務人員掛好,中午的時候氣溫最高,南方冬天不那麼冷,隻穿一件厚衛衣就夠了。

薑歲單吃咖喱飯的時候,孟從南在切牛排,他原本並不是很關注,直到這份切好的牛排被推到他麵前。

薑歲咬著勺子,“?”

孟從南什麼都沒說,去切自己的那份。

又來了,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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