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擱淺(1 / 2)

薑歲偷偷摸摸地把東西藏好,他又從地上爬起來,打開衣櫃,精心挑選了他老公一件熨燙整齊的襯衫,抱著就進浴室洗漱了。

他今早起得有些早,還在外麵來來回回跑了一天,一回到溫暖的被窩裡自然而然就開始犯困。

少年抱著被子腦袋一點點的,強撐著睡意看了會兒手機消息,他不知道等了多久,隻覺得時間過去了好長好長。

臥室裡也依舊安安靜靜的,隻有他一個人在。

他老公好像死在外麵了。

薑歲徹底睡過去前,手指還停留在給孟從南發消息的消息框,他已經輸入了好幾個字,迷迷糊糊的,打的都是亂碼。

想問人有那麼忙嗎?為什麼一直在工作,都不理他,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直到深夜,薑歲才被開關門的聲音吵醒,房間裡的燈不知何時被人體貼地關上,他睜開眼就是一片昏暗,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

迷迷瞪瞪的,隱約看見另一邊的床頭櫃上放著還打開的筆電,屏幕亮著微暗的藍光。

他老公正在脫外套,孟從南的眉眼間都是忙碌過後的疲憊,又不想吵醒人,隻對照著屏幕的微光摘著腕表和婚戒,不多久就進了浴室。

浴室不斷泄下的水聲,到底還是將薑歲吵醒了,他撐起身,看了看亮著燈的浴室,又看了看另一邊床頭櫃上大開著的筆電。

筆電的鍵盤上還搭著一疊合上的文件夾,黑金色的鋼筆靜置在一邊。

孟從南已經很久沒這麼忙過了,很久沒這麼把他丟在一邊,自己去處理公司的事務。

薑歲有些好奇他老公到底是在處理什麼要緊的工作,他探過大半個身,伸出了手,把文件夾隨手拿起來放到床上,把筆電屏幕轉到自己那邊來。

他毫無顧忌地趴在床上,有些困地瀏覽著,孟從南對他一向沒什麼隱私,所有東西都這麼大大方方地擺在那,不怕他看也不怕他查。

這款合同的頁麵很多,薑歲有些不太清醒地粗略看了好幾頁,越看越有些蒙,僅剩的困意也疏忽散去。

他愣愣地又翻了幾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呼吸都快屏起來,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跪坐起來,黑暗中尋找著剛剛被自己隨手放到一邊的文件夾。

薑歲腦子亂糟糟的,他連燈都沒想起來開,隻是借著筆電屏幕的光,很仔細很認真也很努力地去看文件夾上的字。

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辨認出來這份文件上最上方的幾個字——離婚協議書。

明明不是多難認,但他偏偏就是將這五個字看了很久很久,才恍惚想起它們怎麼念一般。

薑歲把文件從文件夾裡取下來,一頁又一頁地翻著,這份離婚協議書顯然並不正式,隻是複印件,上麵有很多孟從南的字跡。

透過紙背都能看出他用鋼筆寫得乾脆又利落,條款清晰分明,甚至修改了很多個點,加了很多條補充協議,讓他變成了有利的一方。

可薑歲沒有任

何感動的情緒,他呼吸都快窒住,愣愣地看了很久,直到紙張突然被一個圓點子打濕。

他才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抹了抹眼睛,腦子蒙蒙的,亂亂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明他和孟從南今天還親了嘴。

他們在奧拉河畔牽著手走了很久,他們互相靠在一起看完了一場代表幸福的出生儀式,他們神聖的教堂底下擁抱、接吻。

這一整天都美好得像在夢裡。

薑歲很開心,開心得他就差沒把自己洗乾淨送到孟從南的床上了。

他現在對著手裡這份幾乎如同一桶冰水,潑滅了他一頭熱情的離婚協議書,卻恍惚覺得自己這一整天都很像個自娛自樂的小醜。

很丟臉,很丟臉。

隻有他覺得開心幸福,彆人早就想著怎麼和他分開了,連怎麼離婚的條條款款都想得事無巨細,就好像他們分開後的下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紙張上的淚點子越來越多,

快要把整份協議都浸濕掉。

薑歲不是什麼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性格,他坐了很久,很久,才突然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有些跌跌撞撞地下了床,鞋子也忘了穿。

他踩著冰冷的地麵,來到還在響著水聲的浴室前,毫無征兆地擰了擰門把手。

門反鎖了。

他又不甘心,用拿著那些紙的手掌心去拍門,沒有被訂在一起的離婚協議書被拍得又皺又亂。

薑歲拍門還不夠,他還去踹門,力氣不大,沒穿鞋的腳尖卻被疼紅了,眼淚又被疼痛激得出了一些,他死死抿著唇憋著。

隔著扇門的浴室很快響起由遠及近的匆忙腳步聲,連開著淋浴的花灑都沒關,來人隻匆匆圍了一條浴巾,就將門打開。

很顯然,孟從南以為他夫人在外麵出了什麼事,他將浴室門打開的下一瞬,門外就毫無征兆地撲過來一個人。

他抬手接住,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都在汩汩流淌著水珠的胸膛就被貼上少年乾燥又柔軟的身軀。

叫人踮著腳,摟著親上來。

孟從南氣息微緊,很快就不動聲色地護著薑歲,低頭回吻過去,靜靜地等人衝動完,“怎麼了……”

他剛作出回應的下一刻,懷裡熱情的身軀就急流勇退般掙紮著退了出來。

下一秒就被人用幾十張紙惡狠狠地劈頭蓋臉砸了一臉,孟從南氣息發沉,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是他老婆帶著一點哭腔的質問和控訴。

“你要跟我離婚為什麼還要親我抱我?”

“你混蛋,我現在就買機票回國!”

“我不要跟你過了,什麼離婚綜藝我也不拍了,我也不稀罕你那一點半點的施舍,以後我的律師會代表我跟你談。”

“你有多遠離我多遠!”

薑歲吸著鼻子,冷著臉放完了狠話就走,還用手背惡狠狠地摸了把眼淚,發完脾氣就準備轉身走人。

孟從南麵上還有被鋒利的紙張劃得痛感,他深呼吸一口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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