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韋特伯爵與另一位伯爵小姐早就有了婚約,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隻能當個見不得人的情婦。”
“多裡安更不用說了,他是我的孩子,是麥克米蘭莊園的少爺,他會與鄰國的公主締結婚約,為愛默生家族增添榮耀。”
“你是說我想用身體來攀附你們這些權貴?”
“我當然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心思!盧卡斯在世時惹下的那些麻煩都是因為那些豪不自重的女人!”
“我可不想成為什麼伯爵夫人!更不會和他們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那些女人!都是因為那些女人!上到皇室的公主,下到街邊的賣花女郎!”
“和我有什麼關係!盧卡斯和我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該死的敗類,害得他死了也要禍害我的家族榮耀!這麼久了,都是我一個人在撐著,都是我一個人!”
“這有什麼關係!”
“這當然有關係!”
愛默生夫人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窗外的雨水淅淅瀝瀝,加劇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艾薇和她的發絲都亂了,兩人鐵青著臉,相互怒視喘著粗氣。
過了許久,愛默生夫人直立起了身體。
她閉上眼抬起頭,兩行清淚滾下眼眶,在下頜的轉角彙成水滴。
“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一條醜聞的影響,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你打招呼,沒有一個人願意與你來往。”
她的語氣平穩,語調和緩。
“因為橫生的流言,你就是一隻過街的老鼠……所有人都拿著一條長棍,他們看你的眼神各不一樣,好奇、厭惡、欣喜、惡毒,但心情都是一樣的——想知道你的結局到底如何。”
“是一棍子打死,永世不得翻身,是躲過伏擊,在下水道裡勉強存活,還是翻身為王,俯瞰眾生。”
“我相信你的選擇和我一樣。”
愛默生夫人起身,朝牆邊的艾薇一步步走去。
那隻金邊的月白色古董茶杯被她托在手心,股股白汽蒸騰而上,迷暈了夫人精致的臉龐。
艾薇的身體依舊僵硬,疼痛流滿了全身的脈絡,她早已暈頭轉向,再沒有任何力氣。
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除了那一雙步步緊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