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氣,明明隔著三五米的距離,大公雞還是一下子就聞到了。
風緊,扯呼。
它蹦,它跳,它張開翅膀。
它腳蹬樹乾,想象自己是一隻翱翔的雄鷹,三下兩下拴虎翅膀,咻——一下就落到屋脊。
倒騰了一下小碎步,感覺自己暫時安全了。
它低頭朝下麵看了看,突然間吸氣,仰頭,一氣嗬成:“喔喔喔——”
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好突破地平線的封鎖,打在公雞紅亮的羽毛,似給它鍍了一層聖光。
林笑拎著菜刀,呼吸急促,她覺得這隻公雞是它嘲諷她,並且,她有證據。
聽聽,它叫的聲音,翻譯過來像不像:不來吧,抓不著吧,哎~
她拎著菜刀的手,緊了緊。
她告誡自己:不行,菜刀隻有一把。
遂,蹲下身子,撿起地的一個土塊,掄圓了對準大公雞,使勁一扔。
屋頂的大公雞,眼睜睜鵝按著辣麼大的土塊,朝自己飛了過來,帶著批孔的氣勢。
嚇得它腳下一滑,兩隻大雞腿使勁倒騰,爭取重新穩住自己。
“哦,哦哦。”媽耶,嚇死雞了。略略略,打不著。
“嗬,有本事你今天就彆下來,彆吃飯。”林笑狠狠地罵一句,轉身回了屋內。
冰雪省春天的早,還是有點冷。
一身睡衣,是真的扛不住。
看見人影從視線裡消失,大公雞在屋頂躊躇。
飯,還是要吃的。可是,小命也是很要緊的。
糾結。
最後,大公雞還是慢慢的飛下了屋頂。
它覺得,哪個人類能對它這樣一隻帥氣又英俊的大公雞,真的下手呢?
都是口是心非。
起都起來了,再回被窩也是不可能的了。
林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代都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你日落休不休息沒人在意,但是,家裡的公雞,可是每天日出十分準時會叫人起床的。
她拎著藤筐,往倉庫走去。
新的一天,也從煮豬食開始。
煮好,放涼到豬可以吃的溫度後,林笑就端著豬食盆,慢慢悠悠的往豬圈走去。
剛靠近豬圈,她就發現,她家母豬的豬圈柵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到了一大片。
就連石料做成的豬食槽,都被頂翻了。
豬圈周圍的土地,更是像經曆了二戰一般,泥土翻飛,幾乎沒一處好的地方。
林笑吞了吞口水,心裡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難道,昨天晚有大型食肉動物,看她家豬來他家吃自助了?
村長不是說,建村的時候看見的那頭熊,已經好幾年沒出現了嗎?
“完了,完了。”他喃喃出聲。
大豬小豬一起,6000塊錢呢。就這麼打水漂了?怪不得都說,現在農業不掙錢。
她剛到家沒幾天的豬,就這麼被吃了,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村裡給不給賠。
林笑小心翼翼的放下豬食盆,準備往豬圈裡麵走走。
怎麼說,生要見豬,死要見豬屍。
總得留下點蛛絲馬跡讓她或者縣裡的專家知道,這事兒是誰乾的吧。
邁步的瞬間,她頓住,用的速度重新抄起豬食盆,端到母豬夠不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