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打開手機手電筒,點點亮光慢慢晃動。
“我的天,這是不是咱們廚房大師傅。”
“我看看,好像還真的是。”
“他不睡覺在這兒乾啥。”
“我這還有一袋東西,看著像是鹽!”
找人的幾個學生都是學農的,看到鹽一聯想,一交流,懂了。
大晚拿著鹽偷摸的過來,總不可能是找林姐幫他醃菜的。
瞬間不想救人了。
他們都覺得這個人是想來搞破壞,結果不知道咋地被豬拱了。
農田對農民有多重要,他們比任何專業的學生了解的都深。
這一年,沒病沒災的,也不能掙幾個錢。
更何況現在是有人想,人為地要這塊地絕收啊!
該!
怎麼說呢,這算不算惡人自有天收。
王詩雨成功的把村醫從被窩裡薅出來,並騎著小電驢風風火火送過來。
深藏功與名。
後座的村醫,睡衣外麵就裹了一件羽絨服。
他摸了摸自己差點被凍歪了的臉,下車前先打了個哆嗦。
拖鞋半路還掉了一隻。
果然,堅持單身是對的。女人,恐怖如斯。
36歲,依舊單身快樂的村醫,為自己的選擇慶幸不已。
動作麻利的離王詩雨遠了點,
顧不得地的碎石子紮的腳疼,他趕緊去看那個正躺在地,擁有6盞手機手電筒共同聚光照明的男人。
出血量不多,這麼久還有力氣哼唧,感覺不像傷到要害。
他們來得急沒帶擔架,村醫趕緊示意人去他辦公室裡取。
剩下的處理,他沒有辦法在這泥土地乾。
這時,宋軍接到林笑發來的圖片。
俯視視角中,野豬又長又尖的獠牙,掛著猩紅的血漬,嘴巴大口大口嚼著。
但眼睛卻是享受的眯起。
有種不真實的反差感。
關鍵是,手電筒的燈光下,豬耳朵的紅色的耳釘,是那麼的醒目。
多半是林業局的人給豬打的定位器。
等一群人哼哧癟肚的抬著200多斤的大師傅,往村醫辦公室走的時候。
林笑拍過來的視頻中,那頭野豬已經自己找地方去睡覺了。
看方向,是她家豬圈的位置。
宋軍抹了把臉,他今天晚要把受傷的人送到醫院去,要留在醫院聽情況。
第二天一早還要給林業局的人打電話。
得了,今天晚是睡不成了。
他抹了把臉,認真的看村醫給人處理傷口。
村醫一邊麻利的消毒,一邊說:“目前來看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臀部這塊。”
臀部右半邊被野豬的獠牙深深捅入,直接撕裂開,露出裡麵黃白相間的組織,說實話,有點惡心。
尤其是受傷的人還胖,還能通過傷口看到明顯的黃色脂肪,堆成厚厚一層。
其實也要感謝這厚實的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