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不問嗎?”掌教重複,他看向蘇雲衣,“他成功了?”
“當然,我可是等到他的血脈種子開始覺醒後才離開的。”蘇雲衣趁機道,“我早就說他潛力巨大,你們還總不信,和他交好沒壞處的。”
掌教沒有說話。
要真是齊不問的話也是件好事,有蘇雲衣救齊不問的恩情在,齊不問變強對他們也有好處。
但——
掌教莫名有些失落。
齊不問曾飛升進大世界,也在大世界裡牽引過天道。他在小世界能做到這樣的事雖也令人驚詫,但正常合理,完全比不過一個真的小世界之人引發的效果。
虧他剛剛還覺得那人可能會引起修真界動蕩。
掌教想著想著又搖搖頭。
不過也對,小世界那種地方培養出來的人,怎麼可能引起天道關注?
*
魂魄並不知道這件事同樣引起了大世界的激烈探討,他正怔怔地看著謝輕。
麵具已經停止了碎裂,雖然另半張麵具上布滿著裂痕,但卻頑強地擋在謝輕的左半張臉上。
天道認可了謝輕立的宏願,正用金線修補著謝輕即將墮魔的道心。
這個認知讓魂魄有些茫然,天道的判斷至公無私,不夾雜絲毫感情,隻有純粹理性。而眼下的這個結果則說明著,天道真的認為謝輕有能力做到他立下的誓言。
可怎麼可能?
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就在魂魄茫然思索的時候,他忽地一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形開始消散了。
心跳加快,魂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償所願後,還會覺得不舍。
他咬著發白的唇看向謝輕,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濕透的衣衫還是勾勒出了對方漂亮勻稱的身形。要裂未裂的麵具著實恐怖醜陋,但也襯得露出來的那半張臉好看得驚人,剛從烏雲中逃出的太陽剛好灑在他的臉上,膚色瑩白如玉,唇色殷紅,惑人的淚痣愈發清晰惹眼。
明明弄出了那樣大的動靜,謝輕的眼神依舊平靜。
魂魄看到他輕輕抬手,已經不知悲鳴了多久的劍重新被握在他手上,他什麼都沒有做,但劍卻像是被安撫般平穩了下來。
謝輕牽動著金絲往劍上流去,不斷淬煉提高著劍的品質,然後算準時間,果斷地將其放進劍鞘,將一絲道韻封印其中。
緊接著,黑衣少年毫不猶豫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豔色鮮血不斷從雪白的膚落在漆黑的劍柄處。
劍重新開始嗡鳴,但已不是之前的絕望悲戚,還是一種極端興奮。
鮮血順著烏黑劍柄淌進劍鞘,沒有一滴血落在地上,猩紅細紋開始在劍鞘浮現,猶如某種封印。
謝輕的膚極白,他的血極紅,劍又極黑,強烈的視覺差異讓魂魄心中悸動。
在即將消散前,他不由發問,“你這是做什麼。”
少年輕輕地回了,聲音相當簡短,“藏劍,養劍。”
從記憶中想起什麼的魂魄瞳孔一縮。
“用秘法將劍封入劍鞘,用靈力心血每日養之,道法領悟竟藏於其中。想要飲血的劍封印在劍鞘中多久,藏劍多久,養劍多久,出鞘那時的突然爆發就有多厲害。”謝輕解釋的聲音很慢。
魂魄當即麵色發白地有心說些什麼。
先不說這秘法要耗費多少心力心血,步驟多細致嚴苛,稍不留神就會前功儘棄。劍修的劍不能出鞘的話,實力絕對會大打折扣,還能算什麼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