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了一大口血,像是斷線風箏般,整個人直愣愣地朝著地麵上倒去。
撲鼻的血腥味肆意蔓延,齊不問的五臟六腑的碎片都好似要咳出來了。
竟真的和謝輕說的一樣。
而且謝輕走到的位置剛好是齊不問墜落的地方,他恰恰好地用靈力接住了對方,免掉了齊不問摔在地上可能引起的器官錯位。
空氣中驀地寂靜了下來。
在場人皆是怔愣,就連那肌肉男修也皺起了眉,他們全都沒料到齊不問會突然落敗。
不過男修很快就將陰冷暴戾的目光投向了謝輕,謝輕明顯是為救齊不問而來的,他克製不住地要遷怒,卻在看清謝輕的麵容時恍惚了一下,眼中陰戾驀地消退,但麵色卻是更加難看了。
他先前竟不知自己是如此膚淺之人。
“速速退去。”語氣森冷,看似不近人情,卻是讓謝輕不要再牽扯進來。
“不是他。”謝輕隻是道了句,便看向了狼狽不堪的齊不問。
他頓了下,好像他每次見齊不問的時候,對方都淒慘落魄到不行。
男修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壓下了心裡的那份憐香惜玉,就要連著對謝輕出手。卻發現謝輕似有所覺,謝輕沒有動,但他的本命劍卻嗡鳴了下。
瞬間,一股極度森嚴的冰寒之氣在場地周圍蔓延,蕭冷的冰寂仿若讓空氣中的水分都結成了冰,男修臉色劇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謝輕,“劍意?”
“不是他。”謝輕重複了一遍。
男修眼神思慮湧現,他深深地看了眼謝輕,判斷著自己能否擋得過二人的聯手,“好,我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謝輕?”齊不問聽出了謝輕的聲音,他怔怔地開口,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嗯。”
在聽到應聲的時候,齊不問抬眸看到了謝輕長長的眼睫,幾乎一瞬間,他的視線就落在了謝輕眼角的淚痣上。
他倉皇地挪開視線,麵色有些泛紅。
齊不問現在心情相當複雜,簡直百感交集,在小世界的相遇在他心上劃下了極深的一筆。他總是會想起謝輕,在之後的無數次生死危機中,他腦海裡總是會冒出和謝輕會見麵的約定,這支撐著他抗過了很久。
他想過和謝輕再見麵的無數場景,但沒有一個是現在這一刻發生的。
齊不問聲音帶著些微妙,“你又救了我。”
他既有見到友人的激動,有被救的甜蜜,被謝輕相信的喜悅,也有很強的挫敗。
他本想著能站穩跟腳,給謝輕帶去幫助,卻沒想到拚搏了兩年,再見麵時,他卻還是被謝輕救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想給謝輕留下一個穩重可靠的形象,而不是這種淒慘落魄的樣子。
謝輕會不會覺得他很沒用?
齊不問嘴唇抿得發白,心裡酸脹難受,咽喉間的血腥味更濃。
“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可以扛過去的。”謝輕說著,想了想,還是又拿出了一塊麵具碎片,用靈力融進了齊不問的傷口。
齊不問心裡的酸澀和甜蜜同時加重,心跳卻跳得更快了。
伴隨著謝輕的舉動,和齊不問肉眼可見的傷勢痊愈,周圍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男修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看向謝輕的眼神徹底變了。
他們不知道謝輕做了什麼,卻能感知到謝輕沒有用靈植或者丹藥,擁有這樣的療傷能力,他們自然想要交好。